Wednesday, October 8, 2008

吃饱了再睡觉

到老房子里刷门,干了两个钟点,回来后很饿,决定吃饱了再睡觉,明知非常不好,吃了一块软奶酪,一个鸡蛋,一小碗白菜汤,想想减肥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的。。。

那种软软的奶酪,总是让我看到美丽的田野,黑白花色的奶牛,带头金的姑娘。。。

没有居所的保罗. 策兰


他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
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
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给我们唱一首锡安歌吧。
-----《圣经。诗篇137》

上帝说:"我要将所造的人和走兽并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消灭。"但是他又舍不得把他的造物全部毁掉,他希望新一代的人和动物能够比较听话,悔过自新,建立一个理想的世界。上帝选中了诺亚一家:诺亚夫妇、三个儿子及其媳归,作为新一代人类的种子保存下来。上帝告诉他们七天之后就要实施大毁灭,要他们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的造,里外抹上松香。这只方舟要长300时、宽50时、高30时。方舟上边要留有透光的窗户,旁边要开一道门。方舟要分上中下三层。他们立即照办。

诺亚的长子闪的后代,被称为闪米特人。13岁的保罗施犹太教成人礼后不久给刚移居到巴勒斯坦的姑妈写信:“我属于闪米特族的犹太人,学校正在反犹,关于这我可以写一本300页的巨著”。

Sunday, October 5, 2008

城市与诗人(3)--- 没有居所的保罗. 策兰


这是一个天高气爽的星期天,密执根湖的湖水是碧蓝的, 几只水鸟掠过。草地依然青翠,野山楂鲜红的果实累累,墨绿的枝叶闪亮,风吹过,果子怦怦地跌落在地上。可到底是九月底了,有的树已经开始变黄凋零了,一片片落叶在阳光里飘浮。有人在湖边读书,遛狗。 过了沙滩,到了科学博物馆的后面,才发现是一片紫马丁的鸟巢,这是一种北美的燕子。有一条河,是1893年为了建哥伦比亚博览会,人工挖的。 河水的颜色是浓绿的,几片浮萍, 有人垂钓。岸边的树层层叠叠,遮住了天空, 几株红叶在一片绿色中妖娆醒目。粉色的玫瑰,金黄的菊花和粉兰色鸢尾花开满了一地,可半人高的灰黄色的芦苇却有离离原上草的荒芜和凄凉。 望过去, 河流没有尽头,与远处的天和树相连,一座三孔的石头桥横挂两岸。

不知为什麽,河水和石桥让我想起了巴黎的塞纳河,想起一首诗---《米哈博桥》(Le pont Mirabeau),是短命的天才诗人阿波利奈尔•吉洛姆写的,如今它被刻在米哈博桥头:米哈博桥下,塞纳河流淌,/我们的爱, /是否值得萦心怀 /但知苦尽终有甘来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敲响, /时光流逝了,我依然在/ ;想起了一个名叫保罗. 策兰的诗人,想起了1970年 犹太人逾越节的那一天,49岁的策兰,从他的巴黎几乎没有家具的寓所走出来,跨过了米哈博桥,走进了塞纳河,自沉了。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他的房间里,桌子上有一本打开的德国诗人赫尔德林的自传,他用笔在下面一行字上画了一道:

“有时,这个天才走进了黑暗,沉没在他内心的苦楚中”。

很久以前,策兰写过这样的一首诗:

水如针一般
缝合起碎裂的
阴影---他寻找他的路
走向深处,
以求自由。


七月份的一天,我在加拿大的一个岛上。那天早晨,从梦里惊醒过来,只记得有一只黄色黑斑的蝴蝶在蓝天里飞,一蓬蓬芦花在一条河上漂。 几个小时之后,我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说我的犹太朋友Irene在夜里去世了。

窗外,是一片美丽的枫树林,清晨的空气里飘来湖水的湿气,太阳一点点地从水上升起,慢慢地把天空染成紫色,金色,红色,又突然被一块黑云吞没了。我开始读一本书:《保罗.策兰---诗人,幸存者,犹太人》,我翻到了他的《死亡赋格曲》---

他叫 把死亡奏得更好听些 死神是来自德国的大师
他叫 把提琴拉得更低沉些 这样你们就化作烟升天
这样你们就有座坟墓在云中 睡在那里不拥挤

这首诗,就是策兰的成名曲,写给Irene的父亲,当时波兰的一个著名小提琴家,被纳粹关到集中营里,德国人命令他在犹太人做苦工时在边上演奏舞曲,然后,又将他杀害。

Friday, October 3, 2008

回忆克林顿

我来和老圣一起回忆克林顿:

来美国时,就带了两本书和几件衣服,一本书是惠特曼的《草叶集》,另一本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

到了美国,第一件是是坐了同学的车,买了个电视,当时,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英语听力练好。打开电视,天天都是克林顿,92年,他刚当上总统,每天都有丑闻,可我一看他就想起惠特曼和草叶集。

上英语课,老师是个经常给华尔街写专栏的老美女,长裙拖鞋,无比潇洒。写作文,我想了又想,写了个题目:克林顿---当代惠特曼。老师惊奇无比,她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说,克林顿是一种美国的原始精神,豪迈,勇敢,聪明,敢做敢为,又粗鲁,俗气,好色。。。他即像耶鲁的精英,又像你邻家的男人。我的老师说,你比美国人还了解美国人,你比谁都懂得克林顿。

陆温斯基事件后,我毫不惊奇,完全相信,觉得这就是克林顿,不这样就不是他了,看希拉里在电视上凶恶地骂那些共和党人,很可怜这个女人,连我都知道你丈夫,你还不知道?

可是,有一天,陆温斯基在电视上作证,说克林顿第一次约她时送了她一本《草叶集》,我一听,如雷轰顶,比尔啊比尔,我才是你的红颜知己啊,我万里迢迢从中国来,只带了一本草叶集,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惠特曼,你是草叶集,可你干吗要用这个蠢胖女人证实我的直觉呢?唉!

满怀对克林顿的敬仰和失望,我在他的IT浪潮里毕了业,连校门都没出,简历都没写,工作就找到了,来到了芝加哥。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住着一对好看的黑人夫妇,两人都高大修长,尤其哪个年轻的男人,灿烂的微笑,优雅的风度,手里拿着几本书在芝大校园和我家门口来来去去。突然,有一天,院子里插满了他的照片,原来他在竞选州议员,才知道他叫奥巴马,然后,书店里到处是他的书,平时见不到他了,他从condo里搬到了附近的一个大房子里,那个大房子原来的房主是一个中国人。。。

再后来,黑帅哥又要竞选总统了,我犹犹豫豫地终于成了美国人,满怀罪恶感地说:对不起了,比尔,为了黑帅哥,我要抛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