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26, 2009

林贤治

我今天才听说这个人,是《花城出版社》的编辑,还是个诗人。

找到了他的博格,天,我差点哭了,天下居然有一个中国人和我想得一模一样, 不是一件事,一个人,而是所有的事,所有的人。

看他写的肖红,啊,啊,这就是我心里的肖红。我粉了肖红都20年了,今天遇到一个知音!

再看他说张承志,贾平凹,余秋雨,王小波。。。天!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找他为我出书!

http://blog.sina.com.cn/s/indexlist_1254150805_6.html

Friday, September 25, 2009

流年

那些熟悉的事物
此刻都在远方
它们将于某个风花雪月的
时辰
和漂泊迁徙的候鸟
一起飞来,从容地穿过这间房子
看夕阳西下
天涯有
打开的书,隔夜的酒
炉火上的豆腐青菜
去年那件蓝绒布的衣衫
已经褪色
而窗前的紫藤萝
正开到茶縻

我们慢慢靠近,互相打量着
彼此的容颜
惊慌的或安稳的表情
搜索着词语
用温柔的声音问候
讲述秋天美丽黄昏里
一场伤心的际遇
风如何追逐着风
有时吹来尘土,有时吹来花香
日子和草,在晨光下
节节生长
一会儿鲜艳,一会儿枯萎

不再拒绝命运了
爱情和疼痛
都宽阔无比
很多年已经过去
我们长途跋涉,竭尽全力
才来到这里

诗人们依然
沿着河岸
吟唱,神和先祖
还住在那座高高的
山上,沉默无语

塞壬

我试图梳理这一路走来,探寻生活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拐了弯。回溯,记忆的垃圾斗被踢翻,往事潮水般涌来,这么久远了,我的双手已经够不着那一端了。悲伤袭来,月下裸足激情狂奔的少女,镜中一脸沧桑的三十四岁的女人,大段大段的岁月,它们去向不明。

还有谁会记起西塞曾经的模样?西塞,当我再一次轻轻地喊出它的名字,那些概貌轮廓的脉络,它们一寸一寸地恢复,拼合,蛇样游走并勾画呈现出来,往昔的气味也迎面扑过来,明媚,忧伤,就像一个人在眺望她的过去。村庄是寂静
的,一律地红砖黑瓦平房,竹篱笆的小院子,屋前屋后皆种满了香樟,球状的树冠像一团团的云,这景象像是入了画般,散发着粘稠、浓郁的油彩气味。而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风吹过,那满眼的、让人不知所措的浓绿,一下子将一个人彻底淹没,所有的喊叫,踢腾,所有的意志都是徒劳的。多少年后,我在南方见到了大海,这神秘的、魔性的、浩瀚无边的蓝,再次让我感知了无从逃离的绝望。水稻的身上就有这种摄人的气质,让人生畏,它能洞穿每一个人的内心。我是不敢与水稻对视的,它知道我不愿意做一个农民。

房子都是红砖的,外观干净平整。玄漆木大门,狮子鼻的铜环锁,叮当有声。一推,吱呀一声响,显出村庄的寂静来,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便把这寂静推往季节的深处,天空也由此更加辽远。门前是青石的门槛和石凳,冰凉,光滑,总有一只懒懒的花猫趴在上面假寐。这标致性的东西,图标一样,永远刻在记忆深处了。进门就是堂屋,两边各摆着四把暗红漆靠背木椅,擦得一尘不染,卫士般队列着,却有一种森严的威仪效果。抬头看墙上挂的中堂轴,两侧有对联,画面有仙翁寿桃的,有松鹤长青的,也有花开富贵的。雕花的长条桌,放着座钟,热水瓶,大肚瓷茶壶,搪瓷托盘装着洗净的茶盅,反扣着;塑料假花,在长着耳朵的白瓷花瓶上红艳艳地开着,还有一个大大的短颈玻璃瓶,泡了药酒,小时候,我们在那里认识了海马、人参、蛤蚧、枸杞子这些古怪的东西。条桌右侧的角落里,放着主家逝去老人的黑白遗照,镜框裱着。少年时,我在很多西塞人的家里都看到这种镜框,照片中的人,老态龙钟,皮肤松驰、涣散,但唯独眼神鹰隼般凌厉,小孩子们在堂屋玩耍着,我分明能感觉到,这样的眼睛不论在哪个角度都死死地盯着你。我曾跟苦贞说,我非常害怕你祖母的遗像,她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般。红漆,雕花,富贵中堂,阴森的黑白遗照,冷不丁座钟传来沉郁的声响,这些既隐秘又华丽的记忆都无法在现实中复活,它们已淹没在岁月的深处。苦贞的床非常古老,有粗壮的雕花圆腿,床是一个宽大的无盖匣子,她往匣子里填满稻草,然后再铺上棉絮和用米汤浆过的床单。我曾多次在她的床上睡过,梦里萦绕着稻草的清香。两个少女,在那个房间一起读了琼瑶、三毛,还有《简爱》、《安娜卡列尼娜》、《红楼梦》,还写着很嫩很嫩的诗,我们还反复听了张蔷、费翔、齐秦、王杰的歌。这些书都是我用父亲的借书证从钢厂的图书馆借到的。因为是农家,一般都会有谷仓、柴房和红薯窖。鸡舍是竹编的,搁在院子角落里,晾衣竹篙上是半干的雪里蕻菜和苦贞的花裙、还有她的布胸罩和橡皮月经带,风一吹就一搭一搭的,还有水缸、磨刀石,一蓬茂盛的栀子花,它们静静地守在小院里,显出那样单薄的寂寞来。厨房是柴火灶,两口大铁锅,做出的米饭松软、清香,苦贞的母亲腌制的咸菜,味道要比龙窟庵的尼姑腌制的还要好。厕所和猪圈是一起的,青石板的过道,两边栽种着柑桔,春天,白色的小花开满了院子,香气播洒得很远。我十四岁,苦贞和许晓东十五岁。初二,同班,两个少女的身体慢慢在变化,我和苦贞都有了初潮,面色变得好看起来,乳房硬硬地胀痛,一天大似一天,带着羞涩的欣喜,所有这些秘密,我们不知道许晓东是否清楚。

Monday, September 21, 2009

福克纳和马尔克斯 (1)

(1)福克纳的南方

福克纳一生共写了19部长篇小说与近百篇短篇小说。其中15部长篇与绝大多数短篇的故事都发生在约克纳帕塔法县,时间的跨度是从1800年起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600多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各个长篇,短篇小说中穿插交替出现。约克纳帕塔法有6000个白人,9000个黑人。他为这个县画了一幅地图,这里是他创建的王国。

他说:“我发现这块邮票大的故土值得一写,一辈子活得多长也写不完。”如同乔伊斯使他的故乡都别林成为了文学史上的圣地,福克纳的故乡也成了美国南方的代名词,这里的风土人情,流言碎语也成就了美国的历史和史诗。

约克纳帕塔法(Yoknapatawpha County)就是福克纳的故乡密西西比州的拉斐特郡(Lafayette)。威廉·福克纳生于1897年9月25日,当他四岁的时候,全家搬到了牛津镇(Oxford),牛津镇是他的小说中杰弗逊镇的原型。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小镇,市中心是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位本地英雄的雕像,四周是一圈店铺。当时人们希望州立大学能建于此,就用英国最古老的大学作为镇名。

福克纳的南方充满了神话和梦魇。南方有光荣显赫的过去和延绵不绝的家族,祖先的剑,传说,玫瑰,还有华美的,有着茂盛的栗子树和高台阶的庄园,生长白棉花的土地。他的曾祖父威廉·克拉克·福克纳在密西西比州北部是个很有名的历史人物,在当年南部邦联军内任上校,还是农场主,作家,律师,政治家。他修的铁路是当地唯一的铁路,还写过几本小说和其他一些作品,附近的一个镇就是以他命名的。福克纳9岁时说:“我要像曾祖爷爷那样当个作家”。果然,《薩托里斯》就是他曾祖爷爷和他的后代故事。

可是南方也在衰败没落,如同一种不醒人事的昏睡。四季,昼夜,时间都如一个气息恹恹垂死的病人,日渐微弱,模糊不清。福克纳的父亲是一个羞怯苦恼的人,总是没完没了的疑虑,恐惧,担忧,无尽的失落感和黑暗感步步逼近,对种种生活问题一筹莫展。他的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于是,就有了《喧哗与骚动》:一家之长康普生先生只知道缅怀过去,发表空论,成天借酒浇愁,致使开办的律师事务所一败涂地,最后酒精中毒而死。康普生太太念念不忘自己的南方闺秀身份,她精神抑郁,无病呻吟,自私乖僻。家族渐趋没落,只余下一幢破败的家宅以及一户黑人佣人,连长子上大学,女儿办婚宴也要卖了最后的田地才能应付。

南方还是面目狰狞的,好像一滩瘴气弥漫的沼泽,漂浮着残忍暴戾之气,匍匐在这块大地上的人宿命无能却又狠毒自私。而这一切是他世界中独有的东西,他很乐意将这一切描述得极其真实。《我弥留之际》里的母亲艾迪在弥留之际,要求丈夫和孩子们把她的遗体送回小镇安葬,为的是最后一次羞辱蔑视丈夫。结果扶柩回乡的一路上,天灾人祸,磨难重重,40英里的道路居然颠簸了6天。大儿子被车压断了腿,私生子在一次火灾中被严重烧伤,另一个智力不全的儿子因纵火烧棺而被送进疯人院,女儿为了搞到堕胎药而被药房伙计诱奸,拉车的牲畜也被洪水冲走。已经发臭的尸体终于到达目的地后,这个家庭顿时鸟飞鸡散,只有丈夫安斯如愿以偿地借钱买了一副假牙,带着新欢兴高采烈踏上回家之路。《圣堂》里的波普艾尔出身低微,身材瘦小且性无能,代偿心理使他变得极为凶残,后成为匪徒首领。因无爱而变态的老小姐艾米莉,在粉红色的新房里杀了变心的情人,将他完全占有,再与他朝夕相处,与世隔绝。

密西西比河从明尼苏达的依塔思卡(Itasca) 湖发源,全长大约2500英里。下游的密西西比河宽阔平坦,水流浑浊。沿河的孟菲斯城有灯光昏暗的酒吧,莺莺燕燕的妓院。福克纳经常在傍晚的时候,从奥克斯福开车到孟菲斯,在酒吧里纵情喝酒到天亮。他说作家的家最好安在妓院里,白天寂静无声可以写作,晚上欢声笑语可以生活。那时以加尔文主义为核心的基督教新教势力,主宰着整个南方。福克纳却具有着沉没于自己世界的强大愿望,他说基督教文化是像他这样“一个南方农村小孩的背景……我在其中长大,我不知不觉地将它消化吸收。它存在于我身上,这与我究竟对它相信多少毫无关系”。福克纳心目中的上帝是宽容而仁慈的,他对加尔文主义清教的上帝充满了愤懑之情,所以才有了他作品中那么多发生在基督教重大日子里的罪恶与不幸。

《喧哗与骚动》出自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有名的台词:“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故事发生于1928年4月6日至8日,这三天恰好是基督受难日到复活节,小说中班吉部分的时间背景是4月7日圣礼拜六,这一天正好是班吉的33岁生日,而耶稣正是33岁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据《圣经·新约》中的《路加福音》载,耶稣复活的那天,彼得去到耶稣的坟墓那里,“只见细麻布在那里”,耶稣的遗体已经不见了。在《喧哗与骚动》里,1928年复活节这一天,康普生家的人发现,小昆丁的卧室里,除了她匆忙逃走时留下的一些杂乱衣物外,也是空无一物。

在《寓言》中,主人公像耶稣一样有着12个追随者,而出卖他的也正好得到30枚银币。同耶稣一样,他也是在星期三被捕,和两个盗贼在星期五一起被处死,死时也正好33岁。福克纳在谈到《寓言》时曾经说过:“如果耶稣在1914年~1915年再度降临的话,他就会再一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的作品在深刻性与精神气质上,有与《圣经·旧约》,古希腊悲剧和莎士比亚悲剧相通之处。

比尔。克林顿是福克纳的大粉丝。他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经常搭乘卡车从阿肯色州去密西西比州的牛津镇,参观威廉·福克纳的故居。为的是让自己相信,美国的南方除了种族歧视,三K党,私刑处死和焚烧教堂以外,还有别的东西。

而这些别的东西正是来自福克纳对种族歧视的痛恨。《八月之光》取材于他11岁时发生在南方的一桩种族惨案。1908年9月8日,一个名叫勒尔斯·伯顿的黑人因杀死一名白人妇女,而被一群清教徒冲进监狱杀害,并在被割掉耳朵,挖出睾丸后用绳子栓着尸体的脖子游行,然后被一丝不挂地吊在了法院门口的大树上示众。小说中的乔是福克纳笔下命运最为悲惨的人物。他是一个墨西哥流浪艺人和白人小姐的私生子,他的外祖父汉斯怀疑他父亲有黑人的血统而枪杀了他,母亲因难产而生命垂危时,汉斯执行“上帝的旨意”,不准找医生相救,乔一出生就成为孤儿。33岁时,乔流浪到杰斐逊镇当短工,结识了白人女性乔安娜,二人由相爱而同居。但是,当乔告诉乔安娜自己有黑人血统时,乔安娜提出结束关系。愤怒中乔杀了乔安娜,数天后,乔投案自首,主动接受白人对他的私刑处决。《喧哗与骚动》里的黑人迪尔西的原型是福克纳自己家里的黑女佣卡罗琳·巴尔大妈。1940年大妈以百岁高龄病逝,福克纳在她墓前发表演说,并在她墓碑上刻了“为她的白种孩子们所热爱”这样的铭言。

“因为他对当代美国小说做出了强有力的和艺术上无与伦比的贡献”,1949年,福克纳获诺贝尔文学奖。

过了些年后,一个和福克纳一样身材粗短的外国男人坐着灰狗长途客车来到这里,他在镇上转了一圈,去了福克纳的那座隐藏在高大浓密的树林里三层的白色楼房的故居,然后就去了福克纳的墓地,有人看见他在福克纳的墓碑前坐了很长时间。这人就是加西亚·马尔克斯!

Saturday, September 19, 2009

温柔之语

我有一套吴岩译的泰戈尔的小书,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的。每本都是灰色的封面,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图案,比如《情人的礼物》上是泰姬陵,书型也小,类似小册子那种,又窄又短。这是我带到美国的两套书之一,另一套是楚图南译的惠特曼的《草叶集》。

吴岩译的泰戈尔是最美的泰戈尔,比郑正铎,冰心都要好,好许多。

比如,以《飞鸟集》里的一段为例:

夏天的离群漂泊的飞鸟(吴译)
夏天的飞鸟(郑译)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买的,也许根本不是我买的,而是家里的书。封底上有说明,是1984年的第一版。

我今天又随手拿起《情人的礼物》来翻,泰戈尔就不去说了,我却被吴岩的《译者后记》里的一句话感动了。他说:“这册散文诗集,是我继《流萤集》之后,每天早晨在神清气爽之际,点点滴滴地陆续译成的”。天啊,清晨读译泰戈尔,这是生命如何的福分?

我隐隐记起一件事,大概2002年,我在SBC做contractor, 每天下班要开2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家。那天下午,我在班上突然听到了一个好朋友的老同学死去的消息。我只是从那里看到一个中国人出了车祸死了,他原是霍普金斯大学数学系的博士生,读不下来放弃了,后来以送外卖为生。我马上写信去问杰,因为他也是霍普金斯大学数学系的, 杰说他认识这个人。那天回家的路上,偏偏也出了一起大车祸,我在高速公路上被堵了3个小时,书包里正好带着这本书,借着月光和暗淡的路灯,一边读,一边想那个我不认识的倒霉蛋。

又想起了那一年,在DC第17街的旅馆里,为Andy抄过这样的一段,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泰戈尔,今生也永远不会懂得我的意思。我却因泰戈尔重生,凤凰喋血一般。

“你的日子必将充满忧愁,如果你一定要把你的心给我。我那十字路口的屋子是门户洞开的,我自己又是心不在焉的,----因为我吟咏歌唱。

你将永远没法使我做出报答,如果你一定要把你的心给我。设若我现在用歌曲山盟海誓,我又过分认真,不会在音乐沉寂是信守誓约。你可必须原谅我,因为五月里定下的法律,最好在十二月就被彻底破坏。

不要老是念念不忘吧,如果你一定要把你的心给我。你的眼睛怀着爱情歌唱,你的嗓音里荡出笑的涟漪,这时候,对于你所提出的问题,我的答复是放恣狂乱的,决不缁珠必较事实的精确,---这答复是应该始终相信又永远忘记的。”

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信仰与观点

如果我说我不是一个热心政治的人,很多人就会问我,那你为什么这样热情地支持奥巴马?

这个问题我很好回答,我是一个工程师,每天要诊断问题,解决问题。

我们的社会是否存在问题?当然了,那怎么办?

奥巴马对于我,不是一种理念,信仰,也不是种族。。。而是一种比较可行的解决问题的态度,逻辑和办法。

这几天忙死了,新产品要release,虫子一大堆,其他人做的,全被我打回去了,因为不对,他们做不了,只好我自己来。

在我10年的IT生涯里,不论在那里,我都被认为是最出活,最能解决问题的人。我从没失业过,即使在市场最不景气的时分,请我工作的人源源不断。谁会找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人呢?

那我就应该有这种自信,我是解决问题的solution。

奥巴马的思维和我一样,听他讲话,我有一种遇知音的感觉。我在咖啡上说过,我思考问题,是if-else-then的逻辑,用这种逻辑去思索问题,把该加入的参数加进来,我的结论和奥巴马一样,就是这么清楚简单。

我想不通的是那些反对他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就像公司里这些解决不了虫子的人一样,唉。

Wednesday, September 9, 2009

湖畔墓园











这是Evnston的墓园,面对密执根湖。

Tuesday, September 8, 2009

印度

这个长周末,那里也没去,作了几顿最简单的家常便饭,又把书架收拾了一下,随手翻翻书。。。很久以前买过一本DK Eyewitness Travel Guides ----印度。。。

对印度的兴趣(不是性趣)是与生俱来的。从小读泰戈尔,仿佛泰戈尔蓬蓬的白胡须里,有世界上所有的智慧,温柔和怜悯。。。达鲁玛变身成河精对来喝水的小孩提出了问题:“比风快的东西是什么?”答案是“思考”。而思考的结果,是泰戈尔美丽永恒的诗句。它如同阳光和花草,时时萦绕在我的身上。。。

可印度却神秘的远在天边,所有的地名都念不出口,所有的人名都似乎是神灵,所有的语言如同天书。它的历史悠长斑斓,文化神奇多彩,就是唐僧,上西天取经,也只带回了一磷半爪。一千多年后,才有人将两大史诗翻译过来。我以前念季羡林先生翻译的《罗摩衍那》,后来又试着读《摩诃婆罗多》。。。

《摩诃婆罗多》的书名意译为“伟大的婆罗多族的故事”,大致形成于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后4世纪的800年之间。《新普林斯顿诗歌与诗学百科全书》1993年版这样表述:“《摩诃婆罗多》是这个世界上最长的诗歌。其精校本有大约10万颂,是《伊里亚特》和《奥德赛》相加的近七倍。” 从混沌初开的创世神话到谱系复杂的帝王世系,从跌宕起伏的列国纷争到刀光剑影的征战叙说。

罗摩耶那(Ramayana) 是国王罗摩与王妃悉罗摩在森林中过着流放生活,魔王罗波那受到鼓动而用妖术劫走了悉多、罗摩四处奔波以营救爱妻的故事。

泰戈尔是这样写泰姬陵的:

如果生命在爱火中燃尽,会比默默凋零灿烂百倍。
爱情谢幕的一刻,也将成为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

可真正让我向往的印度,却是星星闪烁的天空,河畔的水牛,稻田里脚踵上挂着银铃的少女,山岗上黑黝黝大眼睛的男孩子,恒河岸上生死相遇的苦痛和极乐。。。

今天冬天我要去印度了,米妮沙邀请我去她的家乡。

绝望时代的爱情(1)


一下子就秋天了。早晨,风刮得紧,不愿起来,想着夜里的那个梦。一片瓦砾灰烬,一个雕满了花纹图案的大石头拱门缓缓的倾斜,几束暗黄的灯光在天昏地暗中摇摇曳曳,天正在塌下。那个男人却弯着腰,使劲地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我大叫,挥手,可他不闻不问。接着,轰隆隆地,一片尘雾,他不见了。。。

出了家门,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落叶,草还是绿的, 却隐隐开始泛黄了。邻居家的白猫气势威严地坐在树下,蓝绿色的眼睛像吉普赛女巫的水银球,粉红色的绣球花瓣撒了一地。我上了车,车沿着湖滨大道行。因为刮风,密执根湖水变成了铁灰色,波浪拍岸,天是海蓝色的,浓浓的云团象绵羊一样,很低。市中心的那些高楼刺破了云层,像是一片海市蜃楼。一道红色的霞光穿过空中,就象被剑刺开了胸口,有血流出。。。这个早晨这个城市美地让我心碎,朝阳如血,云霞如梦。

汽车开到哥仑比亚路的转弯处,那个大石头拱门迎面立着。温暖的姜黄色,布满了美丽细腻的几何图形,后面又用一大块石头支撑着,它终于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标志。

1972年4月13日,Richard Nickle死在了芝加哥股票交易大楼的废墟中,28天以后,人们才发现了他的遗体。

Monday, September 7, 2009

悲伤的写作


一直要写Richard Nickle,却一直没写。下不了笔,这是一个城市的耻辱和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悲剧。

晚饭后,我说要去4575 ladk Park Ave, 去看看当年Louis Sullivan的家和当年悲伤的Rich是如何一砖一砖地把房子拆掉,保护起来,为了捍卫Sullivan做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里是唯一的一块空地,其实已经变成了邻居的车库, 老照片上门口的大树却还在,房子是Frank Lloyd Wright设计的。 门口是芝加哥landmark的牌子,我没带相机,明天去补照。

让我慢慢写,一个字一个字写,写给我热爱的Nickle,Wright, 和Sullivan, 写给我异国的故乡芝加哥。

Richard Nickle





Sunday, September 6, 2009

GEOGRAPHY OF A WOMAN

GEOGRAPHY OF A WOMAN

Between 18 and 22, a woman is like Africa.. Half discovered, half wild, fertile and naturally beautiful!

Between 23 and 30, a woman is like Europe. Well developed and open to trade, especially for someone of real value.

Between 31 and 35, a woman is like Spain, very hot , relaxed and convinced of her own beauty.

Between 36 and 40, a woman is like Greece, gently aging but still a warm and desirable place to visit.

Between 41 and 50, a woman is like Great Britain,with a glorious and all conquering past.

Between 51 and 60, a woman is like Israel,has been through war, doesn't make the same mistakes twice, takes care of business.

Between 61 and 70, a woman is like Canada,self-preserving, but open to meeting new people.

After 70, she becomes Tibet. Wildly beautiful, with a mysterious past and the wisdom of the ages.... An adventurous spirit and a thirst for spiritual knowledge..


THE GEOGRAPHY OF A MAN

Between 1 and 80, a man is like Iran , ruled by nuts.

Saturday, September 5, 2009

Thursday, September 3, 2009

芝加哥河(2)


Du Sable 被称为芝加哥之父。他出生在海地,是海地黑奴和法国海盗的混血儿,后来跑到了路易斯安那和密执根一带,娶了一个印第安姑娘,参加了美国独立战争。大约1779年时,他带着妻子来到了密执根湖的西岸,当时这里是印第安人的交易港口,他在河口附近建立了第一个居住点,做起了皮货贸易。这地方就是今天的密执根大道。

密执根大道铁桥使得密执根大道横跨芝加哥河上,它是辉煌一里路的开始。Daniel Burnham是美国最伟大的城市规划家和建筑师,他的事业就是从芝加哥开始的。1909年,他为大火后重建的芝加哥做了一个整体规划,这座桥就是重要的一部分。他的计划已经实现,也就是今日的芝加哥,芝加哥河就是芝加哥市之母。今年是Burnham计划100年纪念日,芝加哥的街上到处都是他的画像。

芝加哥河水原本是通向密执根湖的,后来因为城市发展了,水源污染问题严重起来,就修了一条渠道,改造了河流的走向,使污水可以洁净循坏。

每年的St. Patrick's Day的那天,芝加哥河被染成绿色,这是爱尔兰的颜色。有几年我的办公室在密执根大道上,中午就会来到河畔,看街上穿绿衣服,戴绿帽子的人们。傍晚,很多爱尔兰的小酒馆大门敞开,人们稀里哗啦地喝着一种绿牌子的啤酒。有时,我会要一杯爱尔兰的咖啡,加了白兰地的咖啡上用绿色的奶油堆出了一朵花。

今年我的办公室在原来的Montgomery Ward Warehouse的大楼里,Ward就是芝加哥名人坊里其中的一个大头。他这大脑袋里当年想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主意,写信购物,这在19世纪就如同我们今天的网上购物,这座大楼就是他的仓库。他的公司一直从1872年存在到今天,只是现在规模小多了,成为网上销售的零售商。我10年前到芝加哥时,这座楼由仓库改成了办公室。

这里是芝加哥河的末端。依然有一座铁桥连接两岸。对岸的Halsted街,是一条比较宽大的马路。当年,芝加哥诗人桑德堡曾写过一首诗--《Halsted街车》,写一车乘客:

一宿的睡眠后
在潮湿的黎明
清凉的晨光中
他们的脸上
是疲倦的希望
和空洞的梦想

桥头有一个小石堡,房子已经被河水流成黑灰色了,窗框是剥落的暗绿色的漆。水里有四个大木桩,高矮不齐,都用生锈的粗铁链子裹住。石堡有一个石阶梯,可以下到岸边。岸边很宽,有酒吧,摆着藤制的躺椅,花花绿绿的软垫子,还有布帘子,极有南亚风格。

河两岸错落不齐地开着玫瑰,风仙花和芒草,沿岸的路灯上垂吊着绣球花。这一带还保持了19世纪芝加哥老城的模样,不高的棕红色建筑,几段断铁轨,断桥在一片树林里隐隐显现。河面很窄,有一个小码头,沿河停了几条私家的游艇。不时有游船开来,人们坐在船舷上逍遥自在,一群群鸭子,水鸟追随在船尾。

河水在夏天的风里轻轻地旋转流淌,不远处,是摩天大楼的天际线。我忽然明白了河水为什么总是这般吸引我,因为它穿过时间和四季,不停地往远方流,而远方是未知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