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27, 2008


有一个春天,我在旧金山。

我的墙上挂着莫奈的“阿尔让特依的帆船”,那是他在1874-78年间在阿尔让特依画的。那段时间,他很穷,他给马奈写道:从前天起,已身无分文,肉铺和面包房都不再赊帐。你能够寄给我20法郎吗?在写给左拉的信中又说:家中无法生火,妻子又在病中,昨天我跑了一天也未借到钱。如果明晚我付不出6百法郎,我们将被赶到街上。

可是,这幅画却让我眼花缭乱。他描绘的河水、天空、房屋,树木和帆船都洋溢着非同寻常的生命感,似乎他的内心满怀着难以遏止的激动,光线渗入每一层颜色,生命也将渗透每一个笔触。这幅图里中间调子代替了色彩对比,黑色已不再出现于画家的调色板,剩下的只是造成明与暗的光谱色彩,它们形成了形的实体。远景和近景,物体、水和天空浑然一片。紫色和黄色的调子同河水和天空的蔚蓝色交织在一起,一条大帆船静静地停在一片灰色的半阴影之中。在这烟雾缭绕、夕阳西下、一片忧郁的气氛之中,莫奈仿佛就是那光的生命,直接参与着它的逐渐熄灭。

那一天,我站在我的旧金山30层的旅馆的窗户前,海天一色的浪潮和云朵扑向我,一艘鲜红色的邮轮从海面驶过,一轮太阳正冉冉上升,明亮的海鸟飞翔着。蓝天里有一道道紫白色的阳光,天和海洋在地平线的尽头相连,而天和海洋就在我的面前,仿佛我们一起站在世界的尽头。有一个人,从远方给我寄来了很多照片,一片水湾上有许多帆船,他说有一天他会带我去那个地方。

旧金山狭窄弯曲的街道,高高低低的陡坡,五颜六色的矮矮的房子,沿街的杂货店,小饭馆灶头上的汤锅冒着白花花的热气,蒙蒙细雨里无花果和蜂蜜的香气萦绕,一只燕子在暮色里飞过。傍晚,风吹来海水的腥气,几条渔轮静卧在水坞里,码头上有一只青铜铸的印迹斑斓钟铃,金门大桥在雾里轻藏隐现,像一把绯红的竖琴。那个春天很美,却也很短。

在这里,我爱你,地平线隐去你的身影是如此随意;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里,我依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乘着载重的船只飘洋过海永不再归来,  
我看到自己就像那些陈旧的海锚被人遗弃。  
午后的光阴在那里凝固,码头悲伤不止;  
我的生命变得疲倦、饥渴,没有任何目的。  
我爱着我所不能拥有的。你是那么遥远,  
点点夕阳让我这般的为你纠缠,为你痴怨;  
暮色悄悄降临,星辰对着我歌唱不已。

Tuesday, February 26, 2008

古代希腊

希腊人对波斯的态度是复杂的,既仰慕他们的社会美德和英勇善战,又鄙视其政治依附和东方的专制主义。公元前5世纪波斯人入侵希腊失败,希腊人因此洋洋得意。亚历山大公元前334-335年在小亚细亚,巴勒斯坦,埃及,波斯和巴克特里亚所取得的胜利,成就了希腊语言和文化在近东至印度广泛传播的工具。

人们把荷马称为考古学之父,正因为他的《伊利亚特》和《奥德修记》,才使人们回头过去。

希腊人对过去的渴望表现在他们对迈锡尼世界的“蜂巢墓”(beehive)的强烈兴趣,这些陵墓被任为是祖先们的葬身地,从一座铁器时代出土的带有几何形饰纹的陶罐,上面绘有战车和军队,说明了荷马的时代的却存在过。

用黄金和象牙制成的宙斯巨型像是古代的七大奇迹之一,坐落在奥林匹亚大庙的屋檐下,是雅典雕刻家菲迪亚斯的杰作,公元前5世纪晚期完成,存在了900年之久。

后来,希腊并入了罗马帝国,收集希腊文物则成了教会职员的一项工作。

Monday, February 25, 2008

剑桥插图考古史--考古的考古(I)

“考古学”(archaeology) ,从字面上是指“对古代的研究”, 是由希腊人无意间创造出来的; 而“考古学家”(archaeologist)一词则出现于公元一世纪,指的是在舞台上通过哑剧形式再现古代传说的演员。

目前已知的最早的考古是由巴比伦国王纳坡尼德进行的,他在公元前6世纪掘开了一座神庙的地板,挖出了下面近2000年的基石。

西亚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位于幼发拉底与底格里斯河之间,有2500年的文学传统,另有1000年的历史隐含在神话和口头传说当中。古代的美索不达米亚的名望使它的许多传统载入了《圣经》中,到了伟大的亚述国王的时代,以及公元前一千世纪纪尼布甲尼撒(新巴比伦国王)的时代,美索不达米亚人便成了漫长的历史传统的继承人。

《圣经》保存了有关铁器时代西亚文明的记忆。《列王记》和《尼西米记》,记载了以色列和朱迪亚(巴勒斯坦和约旦南部)的命运,以及它们同腓尼基,北部的阿拉美亚,亚述帝国和波斯帝国的关系。以赛亚和其他先知用道德语言作暗示,留下了亚述人无度的征服欲和极端残忍的故事,巴比伦则是罪恶,淫荡的象征。

Saturday, February 23, 2008

剑桥插图考古史(I)

这次在书店里还翻出了一本中文的《剑桥插图考古史》,(The Cambridge Illistrated History of Archaeology)。

我们均由过去塑造而成, 对过去的发现,其实也是一种对自我发现的过程。我们总是在问: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是谁? 我们往哪里去? 考古学给我们勾勒出通向人类起点的轨迹。

考古学虽然可以追溯到醉心于收集古物的古巴比伦君主那波尼斯以及古罗马,和中华帝国早期的古物鉴赏家那里,但它真正的开端还是从1859年。那时,人们认识到人类拥有的历史远远超出17世纪时由热忱的经学院学者所确定的公元前4004年的期限。

考古学已有无可数计的伟大发现:阿尔塔米拉的野牛群像和旧石器时代的艺术作品;图坦哈蒙的陵墓和埃及法老传奇般的财富; 复活节岛及其不可思议的“隆哥-隆哥”文字,可以说地球上的每一块大陆和地区,都有自己的考古学。

Friday, February 22, 2008

I love WOA

This is what he wrote to M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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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ks, I meant to send this right back to Maya, but flipped my thought at the last moment. So here you go....for your thought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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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 deleted this post for three times in a row, and didn't realize it as your own post.

However Maya, if this is all you want to post in cafe for now, I'll just quit doing anything all together, because it simply defies all the value and purpose we've been upholding for this online forum. At least this is my own understanding, and sorry for speaking out with my bluntness.

I hope you could find a way to recover from the illness as soon as possible, and don't just come to mindfully destroy this place. Meanwhile, you could also just pull the site off as it is your own property, certainly a tiny portion of this world that you're hating so much right now.

Wake up, I sincerely wish you the best!!!

Thursday, February 21, 2008

Tom 的回信

今天,就突然想起了要给Tom寄一张卡,孩子要出生了。买了卡,寄了,回来看到他的信,没来由的,发生在同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本来不知道我会如此地care他。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伤心我的离去。

晚上,终于受不了了,对Andy讲了。我说我们三个是命运,没有他,我不会认识Tom,可没有Tom,我又不会认识Andy。

Thanks for the note Julie.

Yes, this project has been a true test in every sense of the word. I am really looking forward to it being over. Thank you also for the kind words. I was very sad to see you go, but am glad to hear that your life is in a much better place.

I can’t wait for the baby to come. We are so close, just 2 more weeks to go!! I know it will be tough but I am still excited about it.

Btw – I ripped the CDs you gave me to iTunes this weekend and listen to one of them all the way through. It is truly beautiful music and I plan to use it to stay calm and not stress during this time. I think also it might help baby gay sleep at night, so I’ll let you know if it works.

Yes, all roads do lead to Rome. Or to put it another way, as I have told the team many times: there is only one way out of this project and that is through it. So we must just move forward one step at a time.

Talk to you soon,

Wednesday, February 20, 2008

“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是谁? 我们往哪里去?”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保罗·高更的身世血缘十分的复杂,1848年6月7日,他出生于巴黎。他的父亲克罗维斯是「National」报社记者;母亲阿琳则是家庭主妇。外祖母弗洛拉·特里斯坦曾是著名的女性革命家、航海家、作家,祖父安德烈是一位版画家,具西班牙血统,外曾祖父是秘鲁人,也是个大财主,据说和阿斯提卡王国的末代皇帝蒙特兹马有血缘关系。人们有时便以这种遗传性以及西班牙和秘鲁血统的混合来解释高更的性格。

高更早年做海员,后又到法国海军中服务,23岁当上了股票经纪人,收入丰厚还娶了一位漂亮的丹麦姑娘为妻,生儿育女。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梦见了一棵橄榄树,他决心离家弃子,到远方流浪。

他来到了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在那里他找到了茂密的植物、永远蔚蓝的天空、慷慨的大自然。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子穿着透明的纱裙,她肩上和臂上金黄色的皮肤,胸前凸着两只奶头,短而微微卷曲的头发,在阳光下呈铬黄色。 他和她一起生活。

他喜爱那里有金黄皮肤,壮硕健康的侗体,热情粗野的女人。她们的肌肤上有炙热而又丰富的色调,略微隆起的腹部有深蓝色的阴影,内衣是粉红色和天蓝色,头发是蓝黑色。那里的林子是紫色、橙黄和红色,山是紫褐色,石头是粉蓝色,房子是白色和蓝色,猪是黄色,放猪的孩子穿的是蓝色和紫色的衣服。土地里长出汁浆饱满的果实和花朵。

有一次他离开自己的森林小屋到巴比埃城去,直到夜深才回来。他看到“一动也不动的、赤裸裸的泰古拉俯身直卧在床上,她用恐惧而睁大的眼睛直瞪着我,好像认不出我似的……泰古拉的恐惧也感染了我。我觉得她那一对凝神的眼睛里仿佛放射着一道磷光。过去,我从没有见到过她这样美的样子;她的美从来没有这样动人过。”

可是那里也是忧伤的。头戴白帽子的农妇虔诚地倾听牧师给他们讲解雅各与天使,受难的耶稣被钉在粗糙的十字架上,棕红色的田野和远处蔚蓝色的海洋连接在一起,被爱情折磨的女人绝望地垂着头,曼陀林在午后闷热的空气里孤独地开放。

马拉美说高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多的奥妙竞能容纳在这么鲜明的形式之中。”

后来,他的女儿死了,他身患重病,在他临终以前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人一幅画中了。这里有多少他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这里他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以致一切轻率仓促的痕迹荡然无存,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整整一个月,他一直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状态之中,昼夜不停地画着这幅画……

每次我看到这幅画,我都会问自己:“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是谁? 我们往哪里去?“

Tuesday, February 19, 2008

我最喜爱的画(I)--梵高的Blossoming Almond Branch


我第一次看梵高的画,大概是12岁。虽说是少年不知愁之味,却被那旋转星空,燃烧的鸢尾花,愁苦的破皮鞋,绝望的画家震惊了。后来我读到一首海子的诗,才知道这个我终身崇拜的诗人,和我一样对这个红头发的瘦哥哥感叹不已:

到南方去
到南方去
你的血液里没有情人和春天
没有月亮
面包甚至都不够
朋友更少
只有一群苦痛的孩子,吞噬一切
瘦哥哥梵·高,梵·高啊
从地下强劲喷出的
火山一样不计后果的
是丝杉和麦田
还有你自己
喷出多余的活命时间
其实,你的一只眼睛就可能照亮
世界
但你还要使用第三只眼,阿尔的
太阳
把星空烧成粗糙的河流
把土地烧得旋转
举起黄色的痉挛的手,向日葵
邀请一切火中取栗的人
不要再画基督的橄榄园
要画就画橄榄收获
画强暴的一团火
代替天上的老爷子
洗净生命
红头发的哥哥,喝完苦艾酒
你就开始点这把火吧
烧吧

诚如梵高所说:“一切我所向着自然创作的,是栗子,从火中取出来的。啊,那些不信任太阳的人是背弃了神的人。”

于是,他画毛皮制成的小孩帽子,土豆及甘蓝,沉默着不言不语的织布工,他们看上去就像拉车的老马或用轮船运到英国的那些绵羊,总是愁眉苦脸,安特卫普的头部很好看的妇女;晨光下巴黎的屋顶,唐居伊善良双眼中的普鲁士蓝和嘴唇的红色,白色皮肤与灰色胡子和静脉浮起的手,回家的水手和他的情人, 他们背对着明媚的阳光, 面对吊桥,吊桥旁是洗衣的妇女。

他还画向日葵和金色的麦田。梵高对提奥说“向日葵是我的花”。那些简单地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放射出令人心弦震荡的灿烂辉煌的光芒。凡·高以重涂的笔触施色,好似雕塑般在浮雕上拍上一块黏土。黄色和棕色调的色彩以及技法都表现出充满希望和阳光的美丽世界。他似乎死命地想抓住的这个世界。布雷默说:“乍看起来,花似乎有一种糕点的色彩效果,一点没有花的娇嫩。明白艺术并非是对现实的简单模仿,我们会立刻感到被背景托出来的片片叶子的厚实形式与扭曲线条,一个精神柔弱无力的人是绝对画不出来的。”高更写信给友人:“在我的黄颜色房间里——带紫色圆环的向日葵突出在一片黄颜色的背景之前,花梗浸在一只黄颜色的壶中,壶放在一张黄颜色的桌上。画面的一角上,画家的签名:文森特。黄颜色的太阳透过我房间里的黄颜色窗帘,一派生气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早晨,我在床上醒来,想象这一切必定是芳香扑鼻。”

可我最喜欢的却是他的这幅圣-雷米时期的《盛开的杏仁花》。他在阿尔居住了年余, 经历了几次戏剧性事件之后(与高更闹翻、割耳), 自愿住进离家不远的圣-雷米精神病院。在幻觉和精神继续发作的间隙期间, 他又能够正常作画了, 于是趁机拼命工作。这幅画是为他弟弟提奥的新生儿---小文森特画的,这是一幅欢乐喜悦的画,明媚娇艳的宝石蓝就如同婴儿天真无邪的蓝眼睛,乳白色的花朵好似一只只蝴蝶在春天里飞翔。一生愁苦的梵高内心的温柔就像那灿烂开放的杏花,在那一瞬间如音乐般地流出,风一般地迎面扑来。

Monday, February 18, 2008

吉它


那一年的夏天,我住在印第安纳州的一个小镇上。房前是一个小湖,周围长满了垂柳,风吹来,柳条摇曳生姿,几条鱼不时地从水里窜出来,又跳回去。

有时,我会去镇上吃饭,或者闲逛。小镇上只有两三条街,中午,镇上的人很少, 夏日的阳光下,街上静悄悄的。几家小铺子,小餐馆开着门。我最喜欢去两个地方:一家法国乡村风味的小店,店面很小,红砖地,一面墙上是一个石头壁炉,干干净净地才有五张桌子,铺着红蓝格子的桌布,一个小竹篮子里有各种果酱和茶。每天都有刚出炉的法国蛋糕,有时是菠菜馅,有时是小茴香;沙拉也是用后面园子里的新鲜疏菜拌的,还有洋葱奶酪汤。还有一家是由镇上的老图书馆改建的,书架依然还站在那里,上面全是书,只是把原来读书的桌椅变成了餐桌,桌子上还放着早先的台灯,墙上的画也是各种版本的书,收银机就放在以前借书的柜台上, 那里最好的是杂色面包和咖啡。

吃完饭,我会在街上慢慢地走,一家童装店前有花花绿绿的气球,药店前高高的石台阶的两侧,是鲜艳的绣球花,然后是一家礼品店,蓝色的木板房的油漆已经斑驳了,临街的窗户挂着蕾丝的窗帘, 再过去就是一家乐器行,一进门,就看见墙上各式吉它。

傍晚,我爱去镇子的另一端。那里有一条河,一座窄窄的桥,和一个年代久远的废弃的磨房, 一个风车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河岸边,是几家酒吧,冰激淋摊子,电影院,咖啡屋,桌椅摆在门口,铁栏杆上挂满了青藤。角落里,还有一家叫“莲花”的中餐馆,却不知为什麽关了门,黑乎乎的看见房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墙上还挂着店主的全家福,很美丽的一家人,一双儿女,灵秀可人。 桥头边,有一块草坪,总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儿在那里唱歌,一个男孩子弹着吉它,他们经常唱一首有关夏天幽会的歌。

那个夏天,我一边给一个人写信,一边读史蒂文斯的 “The Man With The Blue Guitar”:

I sing a hero's head, large eye
And bearded bronze, but not a man,

Although I patch him as I can
And reach through him almost to man.

秋天过去了,冬天我在D.C。我住的旅馆位于一条小巷里,窄窄的碎石路,弯弯曲曲,绿树成荫;两边是一幢幢各色的砖石小楼,高高的台阶,镂花的铁门,古旧的风灯,紧闭的百页窗。街口是一家乐器行,二楼临街的玻璃窗里摆满了各式的吉它。每天早上,我从那里经过,都会不自觉地停下来,抬起头看。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沿着窄窄的楼梯上去,三间房子墙上是一把挨着一把的吉它,我一个个看过去,每一个都像精灵,瞪着伤口般的眼睛。。。

我始终没有读完那首弹蓝吉它的男人的诗。

Wednesday, February 13, 2008

罗丹(III)



几年前,巴黎水上警察成功地从塞纳河里打捞起一尊价值连城的雕像,这尊雕像是当年罗丹和卡米尔。克洛岱尔合作的作品《冥思》。卡米尔的弟弟、作家保罗•克洛岱尔这样深情地描述姐姐的容颜:“一副绝代佳人的前额,一双清秀美丽的深蓝色眼睛……身披美丽和天才交织成的灿烂光芒,带着那种经常出现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酷的巨大力量。” 1883年,漂亮而极富雕塑才气的卡米尔闯进了罗丹的生活,43岁的罗丹与19岁的卡米尔一见如故。接着她从罗丹的学生,变成了他的模特儿和情妇。从那时起,罗丹的作品有了显著的变化,本已快要枯竭灵感重新得到了滋润,开始出现细腻的肉体及温柔的感情,《地狱之门》里面也有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构思和构图来自卡弥儿的手笔。

也许卡米尔和罗丹的情爱本身就是一种制造疯狂的艺术,最后的分手也和大多数婚外恋并无二致。她打掉腹中的孩子,在积水很深的地下室不见天日地赤裸着身子,弓着背,手中的泥巴疯狂地左右涂抹。如同一个人临风站在生命的边缘,任凭疯狂象野马一样脱缰田野,溅踏着青春和才华。她的屋子比地窖还要阴冷,在寒风里她痛苦地嘶叫着要成为比罗丹更伟大的雕塑家。她的目光由纯贞变为恶毒,天使般的脸蛋儿变为千疮百孔。她在阿尔及利亚满是灰尘的阳光下踯躅,在大雨中象幽灵一样看着情人被妻子带走,一直到被送上开往疯人院的囚车,在那里度过了30多年的时光。她的生命从对泥土的痴迷开始,到被泥土和石头淹没。

她只为自己留下了零星的雕塑:《华尔兹》是一首爱情诗,代表一场即将崩溃的伟大爱情,两人的身体倾斜得非常厉害,那是人生最后的舞步。那是在1892年创作的,也正是在那一年她和罗丹的关系结束了。还有《小堡主》,那是一尊儿童塑像。《海浪》是用缟玛瑙雕出来的,表现三个女人被海浪吞没的情景,她如同海的女儿,最后的辉煌只是在变为泡沫前,忍受锥心的痛,在刀尖上跳舞……

而罗丹,却和他的石头一起永垂不朽。

Tuesday, February 12, 2008

罗丹(II)


23岁的罗丹还了俗,开始了一个伟大雕塑家的生涯。他的早期作品《塌鼻男人》是以一个乞丐为模特,乞丐的丑陋磨损的脸上,有着人类所共有的愁苦和凄凉。终生辛苦劳作而孤独的米开朗基罗在晚年一直寻求将人内在的灵魂和挣扎表达出来,使雕塑艺术成为一种强有力的语言,人们在思想上所感受的内容要远远超过视觉感受。三百多年后,他的后继者终于来了。

1880年,法国政府委托罗丹制作一座纪念碑似的铜门,打算放在新建的装饰艺术美术馆里(位于巴黎奥塞美术馆现址)。罗丹选择但丁的《神曲》里其中一个篇章《地狱篇》里的人物和景象作为浮雕装饰。“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走进罪恶之渊,你们走进来的,把一切的希望抛在后面。”他为此耗费了近20年的时光。这件纪念碑式的艺术品,共塑造186个痛苦群体,其中有几尊形象后来发展成独立的雕像,如《思想者》、《三个幽灵》、《接吻》等。把近代文明罪恶都集中表现在“大门”之上,最顶上的是《三个幽灵》,他们站着,头部互相接近,三只手臂都指向下面的地狱。《思想者》的两旁是一些轻罪人,渐下罪孽越来越大。下边分两扇门,一边是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在走入地狱,一边是想吃人肉的饿鬼,其余部分包括地狱各色各样的恶人、奸贼、暴君、淫妓等等。

而罗丹,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女人的地狱之门。

Monday, February 11, 2008

罗丹(I)

他曾经用双手赋予石块以生命
他现在仍用这一双苍老的手
颤巍巍地抚摸他们
为了从这些沉默、冰凉的躯体
在一起次感觉已经逝去的生命
就像一个干渴者,俯身在石像上
仿佛在窥望消逝岁月的古井
就这样罗丹活下了,活在石头中:
雕像群宁静地站着,白石粼粼
象在一个传说中一样
大师虔敬地走进他的作品

-------茨威格《罗丹》

1850年,老巴死的时候,罗丹10岁,他太小,根本不知道老巴是谁,更不知道他会将他変为石头和他一起永垂不朽。家里很穷,爸爸是个警务信使,母亲是个贫苦主妇。他的功课很糟,却爱画画,姐姐玛丽让父亲把弟弟送进美术学校,用自己挣得的工钱来供给他食宿费。由于买不起油画颜料,罗丹转到了雕塑班,并从此爱上了雕塑。三年后,他投考巴黎美术学院,可是落选了,第二年依然落选,第三年,一个老迈的主持人在罗丹的名字旁边干脆写上:“此生毫无才能,继续报考,纯系浪费。”而这时,玛丽因失恋而入修道院了,两年之后, 她柔弱的精神和肉体承受不了失意而又清寒枯索的生活,因病去世。罗丹的精神在这双重打击下彻底崩溃了,他步了姐姐的后尘,当了一名修道士。

可是上帝早就自有安排,罗丹涨满了欲望和激情的粗壮身体和博大心灵只能用石头,青铜和女人来安抚。

Saturday, February 9, 2008

又想买房子

中午,出去走,晚上又开始降温,所以要抓紧时间。风把泥泞的路吹干了,结了冰,比前几天好多了。过Ingelside时,看见角落里的那家在市场上很久的的3 bed, 2 bath的单元在open house. Roger对这套房子注意了很久,就决定去看看。在三层,living roon and sun room 连在一起,极明亮,总体条件很不错,需要做改动,拆几面墙,地板要磨。价钱一降再降,贷款的利息又低,应该是个不错的投资。

我大概是个天生的设计师,一看房子,立刻布局就有了。 这楼建于1913年,我喜欢老房子,有着时间沉积下来的从容,宽敞和大度,不像新房子,面积那麽紧凑和局促。

Friday, February 8, 2008

这个星期很累


一直睡不好觉,下午就头疼,明天要把觉补一补。

一早去体检,人少,很快就完了,到书店里转一一圈,买了两本Mark Strand的诗集, Charles Simic的 《The Voice at 3:00 A。M》和Ron Silliman的《The Age of Huts》。

Silliman是个奇人,这本书也是奇书。我琢磨半天还是不见眉目,光是那封面就光怪陆离的包罗万象,即象花果山,又象迪斯尼乐园, 还象星球大战和诺亚方舟。

查了查他的介绍,已经出了20多本诗集了。这本《The Age of Huts》其实是25年前的东东了,这次是再版。那个年代,是近代美国诗歌的黄金时代。

他在语言上做了很多尝试,比如使用标点,突兀的断句,阶梯式, 图形式。。。

我还是喜欢Mark Strand。

Saturday, February 2, 2008

My Letter To Tom

Tom:

I just talked to Wally, (and another day talked to Kerwin a little), I know DSW project is a frustration for everybody, especially, for you. Actually, I didn't tell your the truth when I left there, I really couldn't see you were so stressed and I really didn't know what I could do to make it better. It killed me to see, to think what you have to deal with everyday and I was nuts by feeling I am useless and helpless . I do miss you and worry about you after leaving ATG even now my life is in a much better place. (I told Wally I love Tom, but don't want back ATG :-)

Since baby is coming, let's be cheerful, I am sure the first month you will fell you are in heaven even you will not have any rest, then second month all you want is he will not cry at night since you are so sleepy :-)

I will write you later. Take easy, All roads lead to Rome :-) You know what I mean.

Julie

孤独

其实,我最近是彻骨的孤独,离开了所有的曾亲近过的人,来到了一个新地方,又故意地躲开一切过去。

孤独是一种感觉,即使在一片喧闹声里。

有红星打电话过来,寄来一张同学聚会的照片,20年足够了,把一个美丽的少年少女变成俗气的,丑陋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