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24, 2011

Under Tuscan Sun



父亲去年夏天去世的那些天,北京正是从来未有过的三伏桑拿天。整个城市像一座蒸笼,连空气都是一团团凝固的雾。我被禁锢在里面,和他隔着一道由死亡砌成的墙。

回到美国后,就迎来了新英格兰百年才遇的大雪纷纷的冬天。我每天在茫茫一片的原野里艰辛地寻找前面的车道,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花。

我知道,只有托斯卡纳的太阳,能将我内心的黑暗照亮。

有人说,《Under Tuscan Sun》是一个肤浅的故事。刚离了婚的旧金山作家弗兰西斯去意大利托斯卡纳度假。在美丽的托斯卡纳小镇San Casciano dei Bagni,她发现了一幢待售的别墅,将其买下。雇佣了一群波兰移民装修别墅,开始新的生活。她认识了新的朋友:意大利邻居,波兰装修工,房产经纪人,古怪的老演员凯瑟琳,将要临产的帕蒂也前来探访,这虽然让她高兴,却也让她错过了英俊的马切罗。

我站在四月的托斯卡纳太阳下,蓝天上是朵朵白云,雪山静静地卧在那里,山坡上是一层层五颜六色的房子,教堂的钟楼,尖塔。小巷弯弯曲曲,忽高忽低,狭窄迂回。石墙上是时间的痕迹,暗淡厚重的木门上花纹依然清晰。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门缝里却突然会伸出一枝绿芽,斑驳的墙上挂着铁制的风灯,烛火在风里悠来荡去。碎石墙上青藤垂吊,阳台上盛开着鲜艳的花,晒着新洗的衣服。巷子里还有小小的祭台,上面有刚刚死去的人的照片。。。

广场上空旷的不见人影,如同被遗弃忘记了一般,四周的教堂,老房子,店铺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几个孩子在街口玩一辆摩托车,两个修女在广场上买复活节的彩蛋。一只鸽子孤独落寞地站在石阶上,灰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发亮。它身后是一扇古旧暗淡的木门,敞开着,里面的台阶之上是一堵中国红的石墙,阴凉的墙角里冒出一丛细绿葳莛的竹子,在风里摇摆。我怅然若失,以为回到了江南。

The Lost City



美丽的哈瓦那
那里有我家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从收音机里听过这首歌。我不懂唱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哈瓦那这几个字给了我无穷的想象。美丽的哈瓦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还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她是如此神秘,遥远,却不时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哈瓦那成了我的一个美丽的秘密。我并不想问大人,哈瓦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害怕一旦我明白了哈瓦那的含义,我就会失去我美丽的秘密。

30多年后,我却看到了一个有关哈瓦那的电影---《The Lost City》。我终于明白了哈瓦那之所以如此美丽,神秘,遥远,是因为它早已不复存在。

故事讲的是1959年1月1日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反政府军攻下拉斯维利亚斯省和奥连特省,次日反政府军进入首都哈瓦那。总统巴蒂斯塔和家人和亲信搭乘一架飞机在哥伦比亚难民营(Camp Colombia)飞往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特鲁希略(Ciudad Trujillo)。卡斯特罗从此取得了古巴的政权。

Fico Fellove是当时哈瓦那一家夜总会的老板。他热爱古巴的音乐舞蹈。他父亲是一个著名的教授,强烈地反对巴蒂斯塔独裁政权,认为要通过民主选举使其下台。但是,卡斯特罗说了:“人们已经决定了,不再需要选举”。他的夜总会也被取缔。

Fico Fellove有两个兄弟。一个加入了切·格瓦拉领导的共产党,另一个去暗杀巴蒂斯塔却反被秘密警察杀掉。Fico Fellove爱上了兄弟的优雅,悲伤的遗孀。

Fico Fellove决定离开古巴,移民美国,但是他爱的女人已被卡斯特罗授予重任,拒绝与他同行。他在餐馆洗碗,酒吧弹琴,不与黑社会为伍,只有古巴的音乐能安慰他异国他乡的孤独。终于,他在纽约开了一家专门表演古巴歌舞的夜总会。

那些离开背井离乡,流浪异地的情感和镜头是如此的熟悉,如同重温我们自己当年的足迹。哈瓦那,一个消失了的城市,就像我现在满怀伤感地回忆北京的胡同和苏州的河流。

Tuesday, September 20, 2011

家被盗了

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觉得不对头,越往上走越不对头,iPad不见了,电视不见了,昨天万清住在家,计算机也被偷了。。。所有的壁橱门都大敞着,抽屉开了。。。才明白家被盗了。。。 报警了,警察还没来呢。。。。

我住在一个有铁门的小院里,周围有10几户人家,外面都没有直接的access,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爬上二层的后阳台,撬开窗户,打开后门,进来的。

这是我来美国后第一次被偷。真堵心。

Sunday, September 18, 2011

Being Julia



我第一天到伦敦,尽管早就打印出详细的地图,可是,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伦敦的东区一条叫做older street的小巷子里。这是一条老街,非常窄,地面还是碎石铺路,两旁是连成一片的老式楼房,砖墙,门面很小,大概三层,有几层台阶。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路口有一家名为“诗人”的酒吧,里面是老式的木柜台,暗淡的烛光。

我上下班经过这条巷子时,就总是想,这些门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Julia却将我带进了这样的一座小楼。只是时光倒转,回到了1938年的伦敦。Julia是一个此时在伦敦大红大紫的舞台演员,却正在经历年华渐失,青春不再的恐惧和焦虑。来自美国的青年Tom Fennel热烈地追求她,请她到他租的阁楼里喝茶。

Tom Fennel栖居的阁楼就是older street上的某一所房子。一样的台阶,阑干,角落里窄小的楼梯,窗户外却是伦敦密集的房顶和阴沉的天空。

其实也就是一个俗套的故事。野心勃勃,向往上层社会,却没钱的小男人,利用了一个有名气的女人的爱情。欲望,金钱和岁月相互缠绕,爱情因嫉妒而变为复仇。而在复仇的过程中,Julia又找回了失去的热情和自信,再一次成为伦敦的女神。

生活是一碗樱桃,美丽,晶莹,却随即就会腐烂。

older street依然整洁,安静,日益古老。只是房子里面的人,却更加年轻。

我的可爱的巫婆们























Thursday, September 15, 2011

天空里的一棵树

当我听到张枣去世的消息时,我突然想到天空里的一棵树。

也许这是个意象,可是我确实从此以后经常看见一棵长在天空里的树。

这棵树,没有叶,没有花,只有枝丫,弯弯曲曲垂掉着。。。

张枣说: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Can we meet for dinner

Roger 打电话说:第一夫人给你写信了。我有点奇怪,他们平时直接给supporters写email,却从来没有亲自写过信。我还是到网上给他们捐了点钱,很小的数目,细水长流吧。可是,昨天总统大人却来信问:“Can we meet for dinner?”我还真不想和他吃饭,就索性不回答了。

天气凉了。秋天是我的季节,早晨清脆,傍晚孤独。空气里的凉爽气息总让我想到辽远的地平线和白桦林。最近工作不忙,经常要找事打发时间。下午,我看信,突然发现Kerwin以前的几封信。Kerwin不爱写信,他总是text,信也干巴巴的。我又想起从丹麦回来后就没有和Tom联系过,也有两个月了。不过,我也不想给他写信,打电话,就像我不想和总统大人吃晚饭。可是,我在秋天里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们。

突然醒悟了,这几个人就是我最care的,因此是心心相印,也因此是一生一世的真正的朋友。

Saturday, September 10, 2011

Thursday, September 8, 2011

晚上不看电视

前一阵子说了,我要是奥巴马,就早上不起床。

我不是奥巴马,可是为他着急,心疼他。。。就只好晚上不看电视,不看新闻。

他最大的错误是,花了巨大的精力在医改上,低估了全球经济的发展趋势。现在,真有点too late 了。

可是,美国最主要的问题是战争。这两场战争,将美国打空了。

时尚

我现在不喜欢穿裙子,不知为什么。

看沈睿同学的博格,她深情地描写了她的粉裙子。这使我蠢蠢欲动,我本来觉得不该再买衣服了。今年,我发展了一样昂贵的爱好,特别爱买意大利名牌皮包。至今,已经买了6个了。虽说我挣钱,可是这么下去也有点不对头。

可是沈睿同学说了:买衣服就是想象和塑造自己的过程。 既然女权主义教授这样说,我就觉得花钱买衣服买包不仅仅是个花钱的问题,而是比花钱重要的多的问题。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去了辉煌一里路。

有人说,就如同大多数男人包括有钱男人都觉得伊丽莎白泰勒美得销魂,挡不住某些女人觉得她soso, 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哪怕拥有她的脸或身材任何一样都已是人间尤物。 我偏偏就是那个觉得她soso的女人。原因吗?倒不是嫉妒,而是我拥有一个和她一样的身材。。。可是我却喜欢高大的女人。没长够1.68是我终身遗恨。

到了商店,我挑挑拣拣地抱了一堆裙子,进了试衣间。名牌就是名牌,每一件都是为我定做的。我的身材虽然不如我18岁时那样完美,却比伊丽莎白泰勒在我老人家现在的年纪时的身材好的太多了。如果没有名气和钱,她老人家35岁后就是一个又矮又胖俗气的中年妇女。

也许每条裙子都很漂亮,镜子里的我却非常不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那个正经,borning,死板的女人是谁。我只好换上我的牛仔裤和碎花短衫,才招回了感觉。

要是我1.68, 又瘦,我就会穿skinny牛仔裤,flat,和长长的丝围巾,意大利皮包。。。这是这个夏天最cool的时尚。可惜,我不高,又很曲线,只好用鞋跟增加高度,高跟鞋配skinny牛仔裤不好看,只能flare,而失去平底鞋那份优雅和轻快。

夜里醒来,睡不着,就接着看书。睡前在看那本《The Gardner Heist: The True Story of the World's Largest Unsolved Art Theft》。

可看了一会儿,就又困了,回头再睡,开始做噩梦。

梦里我和Kerwin在我北京的房子里。不过,也不是太阳城,不知是哪儿。一群人来抢窃。。。哈哈,刚才读的书里的情节。我很勇敢,上去和他们周旋。。。

醒了。才想起,快回北京看妈妈去,Kerwin说了很久要和我一起去。

Tuesday, September 6, 2011

下午的阳光

我在家里,强迫自己不看电邮,不想公司的事,休假就是休假。

三层楼收拾得干干净净,妞妞在学校,Roger在上班。我去对门的菲律宾人家剪了九层塔和辣椒,晚上想做泰国鸡。这几天忙得收拾租房,换地板,因为新客户要入户了,连出去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阳光明亮,草地晶莹,4路汽车从窗外不停开过,空气里是家的气味。。。

Christina

我刚开始认识Christina时,有点烦她。主要是因为她写程序的水平太差,总要依赖我。其实我很助人为乐,可是,很害怕被人依赖,我是个独立自行的人。

可是,我慢慢开始喜欢她。她从保加里亚利用旅游的身份来到美国,黑下来,做保姆,服务员,又抽签得到绿卡。 赶上了IT浪潮,学了几门课,就找到了工作。她知道Tom。 Tom那时正在她公司consulting ATG,帮她装了软件。她跟我说:"What a cute America Boy!"我鹦鹉学舌地重复给Tom,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原来是学法语的,做程序员完全是为了生存。她的前夫酗酒,没工作。她只好一个人带了两个女儿离了婚。她身材非常好,喜欢锻炼,有东欧女人特有的文化气质,读了不少书。

我们认识时,她刚开始和一个男人同居,就住在公司边上的一座豪华大楼里。我去过那里,一个单元要一粒米左右。是那个男人的房子。他是个网络工程师,有个小公司。

去年,她搬出去了,离开了那个男人。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个人失去了客户,却不找工作,让她付房租,还让她做第二份工作。房租太贵,银行没收了房子。。。

她在downtown租了个小单元,带着老二,老大自己打工念大学。

我离开Banker后,却经常想她。每次回芝加哥,有空总要和她聚一聚。她给我讲男人们的故事。说现在找个有责任心,能够互相帮助,共度人生的人太难了。有钱的男人不结婚,找你的男人不工作。。。

星期天我去她那里。她的单元在辉煌一里路上,是芝加哥最好的地点。只是房子很小。她喜欢现代家居,房间布置得很和我口味。我们坐在阳台上,望着美丽的芝加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我突然想哭,人生如流萤。这个夜晚,我们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里。

Saturday, September 3, 2011

为碗照相







今天没事,给我的几个碗照相留念:

芥末籽炒饭


昨天,在wholeFood看见了红黑色的芥末籽,买了一点。回来炒饭,很好吃。米饭的口感特别好。

Edwin Lefèvre (1923). Reminiscences of a Stock Operator

Reminiscences of a Stock Operator is the thinly disguised biography of Jesse Livermore, a remarkable character who first started speculating in New England bucket shops at the turn of the century. Livermore, who was banned from these shady operations because of his winning ways, soon moved to Wall Street where he made and lost his fortune several times over. What makes this book so valuable are the observations that Lefèvre records about investing, speculating, and the nature of the market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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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佛莫13岁就开始在一家股票公司里打工,当股价翻版boy。结果,他发现他特别善于记忆图像。慢慢地,他从这些图像中发现了规律。就是每一种股票跌涨时的图像很相似。换句话说,你可以根据一段时间内的股价图像,判断出近期升降的走向。

14岁时,有一天,在交易所吃午饭时,一个一起打工的男孩子过来问他有没有钱,说他得到一些内部消息,某股票最近很可能大涨,他们可以合伙买一点,赚些钱。李佛莫很好奇,他从来没trade过股票,也从没玩过任何赌博游戏。他感兴趣的是这个消息和他的图像是否吻合。 于是,他赶快掏出自己的小笔记本,找到记录的那家股票。果然,股票的图像是上升的趋势。他就尽其所有,和那个男孩子一起买了几股。几天后,他赚了$3.12。从此,开始了他独特的股市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