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22, 2010

上帝保佑,让我伺候好皇帝大人

话说今天是我在Lego的满月日,又是中秋节,这满月更有双重的含义。

我大致也把自己的门路搞清了。比如,谁是我的老板,我老板的老板,谁是我的工作伙伴,谁说话对我有直接的利害关系。。。

先不说大老板吧,我直接的老板就至少有三个。M H是resource manager,他雇佣了我。上个星期找我谈话说大家对我反映很好。。。这大家,包括所有人。我的team member,我的几个不同的老板,还有伦敦的开发部门。第一次从伦敦回来的总结,也被认为“great summary",在最高级的主管会议上被传阅讨论。我和伦敦的关系很微妙,是互相监控的关系。我代表Lego,他们是Lego雇用的,可又有绝对的技术开发权利。他们需要我的肯定才能继续受雇Lego,Lego的最高管理层也要他们肯定我才能相信我胜任这份工作。

我的另一个老板,M King是这个Lego有始以来,花费最大的项目的主持人。他的正式Title是“Sr. Product Producer”。他老人家原来是个环境科学的Ph.D,后来进了华尔街,做到美林的VP。前一阵子Wall Street大沦陷,他的整个部门都被端了,才流落到这里。和我一样,他家也在新泽西,在这里租了个studio,是我的邻居。他有个儿子,哈佛法学院毕业的。

我一直想和他好好谈谈,摸摸底,还想和他套套近乎,下了班也有个人说说话什么的。可是我们都忙,不停的出差,总也碰不上面。他昨天本来要和我开会,谈伦敦的开发情况,结果早晨送了一个email,说周末回新泽西的家,换灯泡时摔了一跤,结果右脚筋扭伤了。我回了信,说下了班到家,会给他打电话,看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他就住在我的斜对面。

昨天到家了,我打电话,他没接,我留了言。看他没反应,我心里还嘀咕,想是不是人家要和我保持距离,公事公办?心想还是矜持一点吧,别让人不舒服。没想到,我上午和伦敦在开会,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要我赶紧打回去。我只好说声对不起,出去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昨天把电话留在车里了,没接到我的电话。非常感动我的关心,要我今天下班一定给他打电话,他的脚还在剧痛中。

我5点钟到家,一看电话,好家伙,20分钟里他打了6次。我赶快打回去。他说他和医生约好了,明天去,可他不能开车。我立即说,皇帝先生,我给你开车吧。反正他是我老板,这个假也不用请了。

我又给他送了几张狗皮膏药,说试试吧,反正不会坏事,就算治不好的话。还给他做了晚饭。

瞧瞧我这马屁拍的!可是,这拍马屁也要有机会啊,也要拍到最合适的地方啊。我还从没有机会给老板拍马屁呢,这是天赐良机。

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是白求恩?才不是呢。我是来赚钱的。Lego请我是花了大钱的,我当然要努力做好工作。做好工作除了自己的技术过硬,和老板的关系更是至关重要啊。

神啊,保佑我,明天把老人家安全送到医生那里。我周五又要回芝加哥了,周一又要去伦敦了。他老人家可没人管了。

Tuesday, September 21, 2010

自强不息?

我现在也算个Landlord吧。两套房子租给了7,8个人。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毛主席的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我的房客大都是芝大的学生,基本上按时交租。我们要的房租不多,因为没有贷款,房子也是在最低谷时买的,压力不大,只要打平了就好。我和Roger都勤劳能干,为房客想的很周到,所以口碑很好。这一来,别人碰到的麻烦我们都没有,大家还争先恐后的租房。

这个夏天,房客之一盛宇回国探亲三个月。他把他的房间转租给一个女人。这女人看上去有50岁了,刚在印地安娜南湾的University of Notre Dame拿了个MBA,来芝加哥找工作。

Roger和我讲了几次,说她有些High,还酗酒,想让她尽快离开。

一晃暑假过去了,女人还没有找到工作,盛宇要回来了。刚才Roger来电话说,她不肯搬家,想住在洗衣房边上的那间小屋,每月给300块。其实那间屋子就是小一点,还连着洗衣房,平时就空着。可也因有尽有,还有独立的厕所。

原来这是一个出生在纽约的犹太人,学音乐的,是个花腔女高音。96年被淘汰了,离开了演艺界。9.11家里人遭难,得了一笔抚恤金,大概用此交了MBA的学费吧?Notre Dame可是最贵的学校之一.

我说住就住吧,一个孤独的中年女人,受过良好的教育。。。生命如此艰难,酗酒也是不得已。姚晨也要搬回来了,也要找工作。一个作曲,一个唱歌,相互安慰吧。

自强不息?我不时为我到处奔跑的工作伤心,一个人在路上非常辛苦。可是,我现在至少有钱挣。。。生活就是如此艰辛。。。年轻有能力时就要拼命挣钱,没有钱行吗?

Monday, September 20, 2010

北方和南方

我从小被这个问题缠绕不休。北方南方总是把我搞得昏乱迷糊,不知所终。我很早发现自己无处依属,在北京我不像北京人,在苏州我也不像苏州人。我在北方时时时渴望南方,在南方时我无比热爱怀念北方。。。一年又一年,我在南北之间拉拉扯扯,斩不断,理还乱。

也许我天生患有南北分裂症。症状是我热爱南方饱满的情欲和浓艳的尘世,可我却在冷漠理性优雅的北方自在的呼吸,舒适的行走。

昨天在波士顿,在剑桥,我又感到我回家了。这个街道整齐,人声鼎沸的大学城到处都是随意自由的学生,精美芬芳的咖啡店,古雅朴素的书店,绿藤萦绕在灰墙上,鲜花在路边盛开。

可是,我却如同古时的大禹,三过爱默生的家门而不入,我甚至很讨厌这个瘦高个,他的思想枯燥无味。因梭罗而流芳百世的瓦尔登湖也于我毫无兴趣,我觉得他太矫情,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隐士,还要为此发明一套无须有的理论。霍桑让我窒息,菲朗罗太死板,狄金森是个老处女。。。有人说Concord是美国的Bloomsbury,可我去了伦敦,对Bloomsbury也毫无兴趣。伍尔夫太抑郁,朱立安太革命,剩下的人都荷尔蒙混乱。我爱的是狄更斯的黝黑的小巷,福尔摩斯诡秘的客厅。。。看到咖啡上那些矫情做作的帖子,我叹口气。

对,我朝圣一般地在托马斯.伍尔夫的故居前留连往返,想象着本临死前的光景,伊利莎的唠叨,尤金第一次嫖妓的恐惧。我在福克纳的门前徘徊,寻找艾米莉小姐的玫瑰。我在新奥尔良的大街上看欲望号街车,在花园区看朱丽亚的房子,我最喜欢的电影是《飘》。。。

是的,南方作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的作品里有活生生的欲望和生命,有悲哀的沉默和无尽的孤独,有百折不饶的强悍,粗俗的快乐,对金钱的贪爱---那才是真实的人性。

可是,当我置身于这样真实的人生中,我却无法面对它的残酷和苦毒。我只有在温情的,智性的,礼貌的北方过着不痛不痒的日子,并称其为“文明”。

瑜伽

玛雅说过,治疗心灵必须首先治疗身体。我完全同意。

今天,终于静下心来,早晨7:30,去上Matt's瑜伽课。Matt是我的同事,练瑜伽已经十几年了,有职业执照,还有“段数”。每周一,三,五7:30-8:15免费教课,他提醒了我好几次了。

瑜伽刚开始必须有老师带着练,主要是通过节奏进入放松的境界,同时又调整呼吸。

习惯锻炼的人,一旦停下来,会很不舒服。我一直相信,喜爱锻炼的人,心理也会正常。运动员得忧郁症的很少,也许,锻炼后身体里会产生化学物质,避免忧郁症?

查了一下瑜伽的历史:

“瑜伽”这个词,是从印度梵语“yug”或“yuj”而来,其含意为“一致”“结合”或“和谐”。瑜伽是一个通过提升意识,帮助人们充分发挥潜能的哲学体系及其指导下的运动体系。瑜伽姿势是一个运用古老而易于掌握的方法,提高人们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是一种达到身体、心灵与精神和谐统一的运动形式。

瑜伽起源于印度,距今有五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瑜伽发源印度北部的喜马拉雅山麓地带,古印度瑜伽修行者在大自然中修炼身心时,无意中发现各种动物与植物天生具有治疗、放松、睡眠、或保持清醒的方法,患病时能不经任何治疗而自然痊愈。于是古印度瑜伽修行者根据动物的姿势观察、模仿并亲自体验,创立出一系列有益身心的锻炼系统,也就是体位法。这些姿势历经了五千多年的锤炼,瑜伽教给人们的治愈法,让世世代代的人从中获益。   

在数千年前的印度,高僧们为追求进入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经常僻居原始森林,静坐冥想。在长时间单纯生活之后,高僧们从观察生物中体悟了不少大自然法则,再从生物的生存法则,验证到人的身上,逐步地去感应身体内部的微妙变化,于是人类懂得了和自己的身体对话,从而知道探索自己的身体,开始进行健康的维护和调理,以及对疾病创痛的医治本能。几千年的钻研归纳下来,逐步衍化出一套理论完整、确切实用的养身健身体系这就是瑜伽。   

考古学家曾在印度河流域发掘到一件保存完好的陶器,上面描画着瑜伽人物做冥想时的形态,这件陶器距今至少已有五千年的历史了,可见瑜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

瑜伽分为三个时期:

一、前古典时期:由公元前5000年开始,直到(梨俱吠陀)的出现为止,约有3000多年的时期,是瑜伽原始发展,缺少文字记载的时期,瑜伽由一个原始的哲学思想逐渐发展成为修行的法门,其中的静坐、冥想及苦行,是瑜伽修行的中心。   

二、古典时期:由公元前1500年《吠陀经》笼统的记载下来,到了《奥义书》明确的记载瑜伽,到《薄伽梵歌》出现,完成了瑜伽行法与吠檀多哲学的合一,使瑜伽这一民间的灵修实践变为正统,由强调行法到行为、信仰、知识三者并行不悖。大约在公元前300年时,印度圣哲派坦佳里(pantanjali)创作了《瑜伽经》印度瑜伽在其基础上真正成形,瑜伽行法正式订为八支体系。   

三.后古典时期:由“瑜伽经”以后,为后古典瑜伽。主要包括了“瑜伽奥义书”,密教和诃陀瑜伽。“瑜伽奥义书”有二十一部,在这些“奥义书”中,纯粹认知,推理甚至冥想都不是达到解脱的唯一方法,它们都有必要通过苦行的修练技术所导致的生理转化和精神体会,才能达到梵我合一的境地。因此,产生出了节食、禁欲,体位法,七轮等,加上咒语、手英身英尚师之结合,是后古典时期瑜伽的精华。   19世纪的“克须那摩却那”是现代瑜伽之父。其后的“爱恩加”和“第斯克佳”是圣王瑜伽的领导者。另外印度锡克族的“拙火瑜伽”和“湿婆阿兰达”瑜伽也是二个重要的瑜伽派别。一个练气一个练心。

Saturday, September 18, 2010

你是Jean吗?

昨天一直在想,去不去波士顿。信用卡被人盗用,注销了,ATM卡也不能用了。我只有100元现金,油箱里的油只剩下半桶。我手里攥着一张大支票---我这个月的工资,可是偌大的康州首府,居然没有citiBank,这8000来块钱如废纸一般。妞妞说,妈妈你来波士顿。。。

早晨起来,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去波士顿。油钱足够了,来回也不到200英里。波士顿有citiBank,我可以把支票存进去,再取出几百块钱现金。Roger已经把新卡给我寄出来了。我去加油,准备上路,意外地发现了邮局,我的水电账单早已写了支票,放在书包里,一直没有时间找邮局。。。哈哈,开门红,我把信封扔进了信箱,了了一件大事,下个月就可以直接从银行转帐,不用如此麻烦了。我打电话给妞妞,说妈妈两个小时后到。

GPS啊,GPS,你是我最爱的情人,你指引我走正确的道路,从不让我误入歧途。我时时对上帝祷告,却始终一片模糊。而GPS,却能直接领受圣灵,带着来自天上的信息,以清晰的图像,亲切的语言,带我上路了。而我,亦步亦趋,绝不怀疑。

秋天来临,枝叶已经斑驳,新英格兰真美,蓝天辽阔,田野舒展。

一路顺利。波士顿是个山城,起起伏伏的路,高耸的塔尖,在太阳下一片银光。我的心一下子疼痛无比,我知道我太爱这个城市了。上周回芝加哥,一见downtown的天际线,就是这个感觉。

11点不到,我已经在妞妞的门前,她住在Turfs。她说还没有刷牙洗脸,一起来就在床上读书写总结。据说这个Program很难进,因为是UN直接资助的。这30个学生作为美国和平的使者,要到“钉子户”里重建美国形象。妞妞说她在争取和吉米卡特一起去北朝鲜。我立即吓得半死,说前一阵子两个女记者去哪里被关了起来,克林顿去了才把她们救出来。妞妞说,要是他们敢抓她和卡特,奥巴马一定亲自出阵。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要重建美国形象,就让奥巴马自己去吧。你算老几?黄毛丫头。

妞妞和香梅像两只小鸟一般飞了出来。我说要先去citiBank,才能有钱带她们出去吃饭。打电话让Roger上网找一个附近最近的办公室,我把地址直接输入GPS。芝加哥和波士顿就是如此同步。

当我和妞妞香梅坐在一家土耳其餐馆,我要了鲜鱼,妞妞要了炸面包,香梅要了沙拉,真要吃时,Roger来电说他已经看见了我的支票进了账户,也就是说明我取出了现金。我说,是阿,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吃完饭,妞妞要去H-Mart买东西。两个人在我的iPhone上查来查去,找到了地址,我又输进了GPS,就开车过去了。

这一带是波士顿的好区,家家户户在周末的秋阳下,甜谧安详。门前开满鲜花,草地晶莹碧绿。

H-Mart在莱星顿,这个小镇是我内心的伤痕。好在很多年已经过去,我的女儿已近成人,我可以从容面对。

波士顿开车真难,尤其对一个陌生者。它的路是以圆心为放射的半径,一进圆环,就很容易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往哪条路上走。

到了H-Mart,我正要拐进去,突然路边有个穿黄衣的女人,举着一块纸牌子,上面写着:“Hard Time---Unemployed,Help!”。我被电击了一般,这是不是Jean?她住在这里,工作一直不稳定。。。我没有见过她,可是,见过无数次她的照片。。。这是她,我几乎肯定了。

我在车里盯着她看,她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走来,我想摇下窗,和她讲话。可是后边的人不耐烦,按喇叭催我快走,我心慌意乱,一下子就开过了她。

我在H-Mart里胡乱地走,脑子像开锅一样地混乱:她是Jean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挂念她,担忧她,这是她吗?

当我们买完东西,开车出来时,她还站在那里,有个人正从车里给她钱。我又像木偶一般从她身边开过。

你是Jean吗?

Thursday, September 16, 2010

琐事记录

1)今天试Debit Card, 不行。可能是密码错了,明天再试。

2)本来想周末开车去波士顿,可想想还是不开。波士顿开车太难了,能省就省了吧。

3)工资还是不能直接进银行账户,还要人去银行,真烦人。

4)401K要转到新户头。

5)去伦敦的账还没清。

6)电费要交。

7)妞妞的衣服如何?寄还是不寄?

这样多烦心的事,痛不欲生。

Wednesday, September 15, 2010

Livepool Train Station, London




秋天到了

这个夏天太苦,太残暴,我是那么渴望秋天。

秋天终于到了。从伦敦回来,芝加哥满天艳阳,雁声清脆,我躺在床上,看阳光一点点从百叶窗透进来,竟开始无限留恋这个美丽的早晨。

再从芝加哥回到Enfield,新英格兰天高气爽,红叶斑斑。我喜欢新鲜的空气,宁可盖厚厚的被子也不愿意关窗。早晨起来,冷得满屋子找厚衣服。下了班,回家的路上,秋天的田野遥远清晰,绵绵如云。绿的发黑的树林里有零星的金黄和火焰般的鲜红夺目招摇,秋天不远,秋天已经来临。

我在社区周围乱走。夕阳闪烁,池水,废旧的铁路,教堂的尖塔,朴素的房子,翠绿的草地,安静无语。。。秋天里生命已开始沉沉入睡。

起风了,树叶烁烁飘摇。。。

我欲哭无泪。

Tuesday, September 14,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