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9, 2015

Winslow Homer









他是19世纪的美国画家,出生于波士顿,自学成才,没受过太多的专业训练,他从忚妈妈那里继承了画画的天赋。被认为是美国最好的画家之一。

他画的最好的是新英格兰的海。我和浮生以前谈各地的海,我喜欢新英格兰的海,尤其是缅因洲的海:荒凉而野性,海水是浅灰色的,而且我更喜欢冬天的海,海水变得浑厚浓稠,海岸更加安静辽阔荒芜。Homer画了很多缅因州的海:月光下的海岸,打鱼的姑娘,太阳升起时的海浪⋯

Tuesday, July 28, 2015

Jamestown, VA





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和Tom开车经过宾州亚当斯县的一个小镇。远山与广垠的麦地相连,田野上是零星的红墙白窗的农舍,谷仓,棕白相间的牛群,和双轮的木滚车。太阳落山了,天空被落日染得通红,如同火烧一般。慢慢地,黑云飘过来,霞光把一朵朵云镀上金紫色,象一匹匹披金戴银的马,天变得很低,河边的树只剩下一抹轮廓。最后的阳光支离破碎,血流如注,黄昏如同旌旗摇曳,尸骨遍地的古战场,大地如荒野,美艳狰狞。 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Tom突然说:“前面就是盖斯堡的战场,我的前世一定是个李将军的战士。每次经过这里,我都像中弹一样,血一滴滴地流,我躺在原野上,举目向天,天空就是这般残阳如血。” 

我笑了:“你这个佛吉尼亚出生的人,太爱你的家乡了。”有一次我去他的Williamsburg的老家,拍了许多照片。他一张张地给我注明了街道,教堂,商店,学校的名字,每家餐馆的招牌菜和小酒馆里发生过的风流韵事。

Tom是弗吉尼亚人,他的父亲原来在军队里做研究,复员后就到Willamsburg当牧师了。我的照片里正好有一张他父亲的教堂照片。

1632年 最早的英国殖民者开始在Willamsburg地区定居。維吉尼亞殖民地最初的首府一直是Jamestown,该地被认为是英国的第一个海外殖民地。1606年,英國商人成立了維吉尼亞公司,並差遣108个殖民者去新世界(北美洲)。与印地安人廝杀了数年,控制了維吉尼亞沿海和更深入的土地。他們最先建立的城就是詹姆斯鎮。在1618年殖民者开始种麦子。1619年殖民者修訂了維吉尼亞的第一批法律。1624年,詹姆斯鎮成了英國海外領地 。18 世纪,旁边的Willamsburg成为首府,Jamestown就当文物一样封存起来,现在的Jamestown和17世纪时一模一样,供人参观了。

今天NPR讲了最早的108将(和水浒梁山泊一样哈)到了Jamestown后的命运。他们和印弟安人打仗,经历了饥荒,流行病,大概在3年之内都死了。最近在第一座教堂的旧址上发现了4座坟墓,当时只有镇上的精英才能葬在教堂里,确定了他们的年令从24岁到39岁,致死的原因主要是饥荒。在镇上其它墓地里发现的尸骨甚至说明了当时饥荒的程度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Sunday, July 26, 2015

As Heart Desired(3)一一Aaron Copland





2010年3月3日,水星上位於37.5°N, 286.7°W的撞擊坑被命名为Aaron Copland(阿隆·科普兰)。

他出生在纽约的布鲁克林,祖先为立陶宛犹太人。15岁时,科普兰聆听了波兰钢琴家帕德雷夫斯基的一场音乐会后,决定以作曲为职业。1921年他前往巴黎,成为娜迪亚·布朗热门下第一个正式的美国学生。日后声名日隆,曾于1945年以作品《阿帕拉契之春》(Appalachian Spring)获得普立茲音乐奖。1990年90岁去世时,他已经被认为是美国最伟大的古典音乐作曲家之一,是美国民族风格的代表。2009年,奥巴马用他作曲的《Fanfare for the Common Man》作为总统宣誓就职仪式的前奏。

波恩斯坦和科普兰相识于科普兰37岁的生日。波恩斯坦当时在哈佛上大二,19岁。他正在学习科普兰的音乐,极度崇拜科普兰的才华和作品。很多年后,他回忆那个晚上时说:舞会上,当朋友将他带到科普兰的面前时,他激动的差点从阳台上掉下去。

波恩斯坦龙其喜欢科普兰的室内乐《El Salón Mexico》。这是科普兰一生中极其重要的一个作品。说来话长,科普兰年青时又土又丑,又高又瘦,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稀少,牙齿前凸,瘦窄的脸上有个巨大的鼻子,衣服随便邋遢。可他喜欢漂亮年青的男孩子。1932年他遇见了比他小15岁,当时只有17岁的英俊漂亮的小提琴手Victor Kraft,一下子falling in love,Victor也投桃抱李,两人成为情侣,去墨西哥渡假。科普兰被年青的情人所激励鼓舞,一改自己以往的学院式冗长复杂的作曲风格,以墨西哥民歌为曲调,写下了这首欢乐,单纯,充满了青春气息的作品。听众们热爱这部作品,一个伟大的作曲家由此而生。他把这首曲子献给Victor。

科普兰和Victor的故事后来变得复杂而悲哀。Victor放弃了自己的小提琴生涯,按照科普兰的愿望成了一个摄影师。他是科普兰的情人,管家,厨师,专门摄影师,秘书,负责作曲家的生活起居,社交旅行。科普兰是第一个公开出柜的Gay,尽管他以沉默回答社会的好奇和挑战。随着他名声日益壮大,他开始不停地寻花问柳。Victor因嫉妒而吸毒,为了报复,他去追求波恩斯坦,还结了两次婚。第一次婚姻只持续了几个月,就又回到了科普兰的身边。第二次结婚后,干脆把家安在科普兰的隔壁,还生了一个儿子,可也没持久,最终又回到了科普兰那里。60岁时心肌梗塞去逝了。科普兰非常的悲伤自责,再也写不出作品,也不再寻花问柳,而是替Victor抚养儿子。

波恩斯坦想和科普兰学做曲,科普兰给了他许多建议和指导。科普兰也非常鼓励他去学指挥。科普兰对波恩斯坦的指挥才能评价极高,但对他的作曲却鲜有评论。两人在漫长的一生中,相互尊重,彼此交换了很多信件,不论波恩斯坦的作曲指挥,都能看见科普兰的影响,特别是那种新鲜简明的朝气,他们两个一起,创造了美国风格。


Wednesday, July 22, 2015

披头士们







哥伦比亚大学是左派的大本营,它和哈佛从来都是势不两力的。哈佛不会邀请哥大的人去讲学,哥大也从不把哈佛当回事。哥大法学院和NYU法学院,排名都在前五名,都在曼哈顿,一个在上城,一个在下城,虽然互通有无,却事事都是对手。5月份去妞妞的毕业典礼,讲话的贵宾里如果是哥大法学院毕业的,一定不提哥大,而是说:我毕业于上城的法学院…NYU的则说:我们下城的球队蠃了上城…

哥大不仅左,还疯。NYU倒是出实业家,学生一毕业大多去了华尔街,为资本主义添砖加瓦。而哥大则是尽出些挖角墙的,搞大批判的,吸白面的…

金斯堡,格鲁亚格和巴罗斯都是在哥大念书时认识的。不过那时巴罗斯己在哈佛获得了文学博士,可他无心搞学术研究,投笔从戎,可又因品行不端被开了。他索性当起酒保,私人侦探,混迹于社会的底层。再后来干脆移居德州,公开种植毒品和吸毒,被警方通辑逃到了墨西哥。在墨西哥时吸毒,还开枪打死了人。他后来写的自传,题目是《文学歹徒》,倒是很有自知之明。1953年,他的自传体小说《瘾君子》引起注意。他索性跑到摩洛哥的一家男妓院隐居,不洗澡不换衣服潜心4年写小说《Naked Lust》,写完了给金斯堡看,大概字迹太潦草了,金斯堡看成了《Naked Lunch》,两人想想,干脆改名为《Naked Lunch》了。书里讲的都是他吸毒,漫游,性爱,同性恋的故事和细节。从此声名大振,他又创造了一种拼接体的写法,想到那写到那,又顺便把手头上的报纸书信拼接起来。他当年的博士论文就是研究詹姆斯.乔伊思的。

金斯堡是他们之间的翘楚。他也是吸毒酗酒,到处漫游寻找灵感。他的《嚎叫》成了披头士一代的宣言: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启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和阳具和数不清的睾丸,

颤抖的乌云筑起无与伦比的死巷而脑海中的闪电冲往加拿大和培特森,照亮这两极之间死寂的时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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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亚格也在哥大学文学,他曾因精神病住院,后来横穿美国流浪,一路上吸毒酗酒乱性偷窍赌博,他的《在路上》就是他的漫游记,也是他的精神之旅。他因吸毒过度死去。

这三个人的这三本书造就了垮掉的一代。

Saturday, July 18, 2015

谁将是总统







这两天NPR天天在讨论总统竞选。我忽然想起来《Middlesex》里有这样的一段话,就是说美国人喜欢总统名字不超过两个音节的: 

'Dukakis.'' A name with more than two vowels in it running for President! The last time that had happened was Eisenhower (who looked good on a tank). Generally speaking, Americans like their presidents to have no more than two vowels. Truman. Johnson. Nixon. Clinton. If they have more than two vowels (Reagan), they can have no more than two syllables. Even better is one syllable and one vowel: Bush. Had to do that twice. Why did Mario Cuomo decide against running for President? What conclusion did he come to as he withdrew to think the matter through? Unlike Michael Dukakis, who was from academic Massachusetts, Mario Cuomo was from New York and knew what was what. Cuomo knew he'd never win. Too liberal for the moment, certainly. But also: too many vowels. 

Michael Dukakis原是麻省州長,当年和老布什竞选,输给老布什了。他是希腊人的第2代移民。小说是写希腊移民的故事,作家也是希腊后代。

这里说的Mario Cuomo是现在纽约州长的父亲,也曾是纽约州长。大家都说奥巴马讲演像诗人,其实,当年Mario Cuomo在DNC上的讲演《Twin City》才是一首真正的才华横溢的诗。他当时在民主党里威望极高,大家都让他出来竞选总统。他犹豫不决——To be, Or Not to be,最后得了一个绰号:哈德逊河畔的哈姆莱特。当然,他没有竞选,也许真是因为名字的音节太多。😂

那么根据两个音节的原则,推测一下谁会成为下届的美国总统吧😍

Gustave Caillebotte: The Painter's Eye












Gustave Caillebotte 对芝加哥人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的那幅《雨天》是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镇宝之一。但他其实是印象派画家里最没名气的一个。原因吗,据说是因为他家境富裕,不必为吃喝操心,所以生前为画而画,从不卖画,死了以后把画就捐给了国家。

 他画的是19世纪的巴黎,有人物,有风景,巴黎雨天里潮湿的,雾蒙蒙的街道,雨傘下的巴黎人,从桥上望着塞纳河的男人,也许是他自己?春天里刚刚长出新绿的树,菜市场里的瓜果鲜肉,疲惫的女人和沉默无语的男人⋯他画里的人物都是落寞的,即使近在咫尺却各自沉迷于自己的内心深处。 

我甚至觉得他和普鲁斯特是一对同胞兄弟。那张坐在沙发上蓝衣男人和我心中的普鲁斯特一模一样。普鲁斯特每天坐在这张沙发上写《追忆逝水年华》,他则站在街头桥边观望着他的巴黎⋯

Thursday, July 16, 2015

The Tender Land













Walker Evans是摄影家。他最著名的是一系列3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摄影。Aaron Copland受这些照片的启发,创作了歌剧《The Tender Land》,讲的是一个中西部农场主家庭的故事。


Wednesday, July 15, 2015

As Heart Desired…Mitropoulos




波恩斯坦除了谱了很多曲以外,还写了很多信。看波恩斯坦的传纪不如读他的书信集,没有比这种personal的交流更能接近一个人的心灵。

最近,亚州人,主要是中国人,正在和哈佛大学打官司。控告哈佛大学对亚裔学生变相歧视。其实,这早就不是太阳底下的新鲜事了。1935年,波恩斯坦从波士顿的拉丁学校毕业后,考进了哈佛。那个时候,哈佛对犹太裔学生限制重重,每年的新生犹太人只许占百分之十的比例。而且很多学生组织都限制犹太人。

波恩斯坦进了音乐系。他是准备学习作曲的,可是他遇到了Dimitri Mitropoulos。Mitropoulos出生在雅典,是个音乐神童,本来是准备当僧侣,后来听说僧侣不能私藏乐器,就算拉到去学音乐了。来到美国,成了波士顿交响乐团,纽约爱乐乐团的指挥。是Mitropoulos让他去学指挥,並为他申请到奖学金。因为他相信波恩斯坦具备了一个指挥家的全部才能气质。正因为这样,美国才有了自己的伟大指挥。 

Mitropoulos是波恩斯坦的恩师。Mitropoulos 从没有结婚,或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和他自己的艺术结婚。他是同性恋,and "felt no need for a cosmetic marriage"。他写了很多信给波恩斯坦,基本主题就是他是多么的独孤,多么渴望有个伴侣。他去欧洲指挥时,把波恩斯坦的照片带在身上。他虽然是当时挣钱最多的指挥家,可生活非常简朴,慷慨帮助年轻的音乐家。

因为是gay,Mitropoulos的音乐生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他劝波恩斯坦结婚,有个正常的家庭。1958以后,波恩斯坦成了纽约爱乐乐团的总指挥,老师反而成了客座指挥。不过,波恩斯坦深得恩师的精髓,据说,他俩指挥的身体动作都是非常相似的。



Tuesday, July 14, 2015

红色的Jeep和Pickup






今天是公司的test drive day。停车场上展示着各式各样的车。我望着红色的小吉普和皮卡发呆,不停地想:德昭是喜欢小吉普呢还是皮卡?要是都喜欢,两辆都可以买⋯

国齐和杨柳西都告诉我,那时候德昭开着他红色的pick up去芝加哥见他们。我在芝加哥啊,可那时谁也不想见⋯

每一天



其实,我每天的日子都一样。早上不到6点就爬起来,开车上班,芝加哥的交通很糟,NPR就成了每天陪伴我时间最多的伙伴,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大多来自这里。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査email,看看今天都有什么会。然后,就一杯星巴克咖啡开始工作了。午餐,下班,偶尔的happy hour和bar drinking,再听NPR回家,又一天。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女儿长大了,上大学了,法学院毕业了,成了华尔街的律师…每天同样的routine也许是乏味的,但是pleasure 也无处不在:比如今天早晨我给车加油,潮湿又凉爽的风吹过我纯棉的t一shirt和寛松的黑裙,让我闻到了夏天原野的味道。到了办公室,太阳已经透入我窗前的浓郁的绿阴⋯我们就这样渡过了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