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2, 2015

披头士们







哥伦比亚大学是左派的大本营,它和哈佛从来都是势不两力的。哈佛不会邀请哥大的人去讲学,哥大也从不把哈佛当回事。哥大法学院和NYU法学院,排名都在前五名,都在曼哈顿,一个在上城,一个在下城,虽然互通有无,却事事都是对手。5月份去妞妞的毕业典礼,讲话的贵宾里如果是哥大法学院毕业的,一定不提哥大,而是说:我毕业于上城的法学院…NYU的则说:我们下城的球队蠃了上城…

哥大不仅左,还疯。NYU倒是出实业家,学生一毕业大多去了华尔街,为资本主义添砖加瓦。而哥大则是尽出些挖角墙的,搞大批判的,吸白面的…

金斯堡,格鲁亚格和巴罗斯都是在哥大念书时认识的。不过那时巴罗斯己在哈佛获得了文学博士,可他无心搞学术研究,投笔从戎,可又因品行不端被开了。他索性当起酒保,私人侦探,混迹于社会的底层。再后来干脆移居德州,公开种植毒品和吸毒,被警方通辑逃到了墨西哥。在墨西哥时吸毒,还开枪打死了人。他后来写的自传,题目是《文学歹徒》,倒是很有自知之明。1953年,他的自传体小说《瘾君子》引起注意。他索性跑到摩洛哥的一家男妓院隐居,不洗澡不换衣服潜心4年写小说《Naked Lust》,写完了给金斯堡看,大概字迹太潦草了,金斯堡看成了《Naked Lunch》,两人想想,干脆改名为《Naked Lunch》了。书里讲的都是他吸毒,漫游,性爱,同性恋的故事和细节。从此声名大振,他又创造了一种拼接体的写法,想到那写到那,又顺便把手头上的报纸书信拼接起来。他当年的博士论文就是研究詹姆斯.乔伊思的。

金斯堡是他们之间的翘楚。他也是吸毒酗酒,到处漫游寻找灵感。他的《嚎叫》成了披头士一代的宣言: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启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和阳具和数不清的睾丸,

颤抖的乌云筑起无与伦比的死巷而脑海中的闪电冲往加拿大和培特森,照亮这两极之间死寂的时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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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亚格也在哥大学文学,他曾因精神病住院,后来横穿美国流浪,一路上吸毒酗酒乱性偷窍赌博,他的《在路上》就是他的漫游记,也是他的精神之旅。他因吸毒过度死去。

这三个人的这三本书造就了垮掉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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