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回美国的前一天,又到书店里翻出了一本柳鸣九的《巴黎散记》,这是作者80年代的作品,文字也带有那个时代的气息,我并不喜欢,可却鬼使神差的,还是买了。
不但买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读这本书。这巴黎散记写的不是凯旋门,香榭尔大道,法国大餐,而是巴尔扎克,雨果和罗丹。
哈,我可是很早就知道老巴,老雨和老罗了。那时候,我大概是个年龄最小的文学少女,住在父母任教的大学校园里。有个邻居,我叫他黄叔叔,其实,他也只有30多岁,广东人,有着粤人特有的高颧骨,深眼窝,轮廓分明,微卷的黑发柔软地从前额弯过,像极了普希金笔下的奧涅金,年轻帅气又忧郁。他是北大西语系的高材生,专攻法国文学,在这所大学教书。他的房间里有三个高高的书架,上面全是巴尔扎克,雨果,拉封丹,乔治桑,莫里哀,左拉。。。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书架下,一本一本的读,窗外是一片高高的白杨树林,夏天绿茵婆娑,春天鸟啭燕鸣,秋天落叶瑸纷,冬天光秃的枝丫上挂满了白雪,远处是一抹燕山,朝霞万顷,夕阳西下,在北京的一间小小的书房里,法兰西的文明和塞纳河一起,缓缓地流向我,滋润着我青涩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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