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4, 2010

我也谈中医

沈睿同学谈中医河蟹把我笑死了,我也忍不住谈谈中医:

我从小病歪歪的,有点像林黛玉。体质弱,心肺还有点先天杂音,心律不齐。看西医看不出病,所以就看中医,主要是调节。我是那种湿热型的体质,冬天从不感冒,大夏天就热伤风。一伤风鼻子就不通,再加上心肺功能差,就总是喘不上气,气短胸闷。。。反正特别难受。我一生中生过的病分两类,这是其一。

我爸经常带我去看各式中医。那时我们住在人大铁一号,离宽街的北京中医院很近,我是常客。中医院在一个老式的四合院内,宽大的游廊,青石板地,红木柱子,一排窗户。屋子里清凉幽暗,我一进去就舒服了。可能我的湿热型体质很需要宽敞,静谧,阴凉的环境来调节。我最喜欢医生开处方,上面的名字都诗意盎然,比如柴胡,总是让我想到北方的山村,碎石的墙上嵌一个矮小的本色的木门。冰片让我想到苏州的园林里一汪汪静滞却清澈的池水。石斛则让我想到武侠小说里的奇人异士,飞檐走壁,隐逸山林。。。每次拿着我的三五剂药,就如同握着一卷古籍,里面全是神秘奥妙。我还喜欢在煤炉上慢慢地煎药,清香苦涩的药味在房子里弥漫,然后,再用一个纱布做的小漏斗,把棕黑色的药汁滗进一个蓝花的景泰蓝小茶盅,很有妙玉喝茶的高雅 :-)我很想坐在一间安静幽深的中药铺子里,后面是一排排有小抽屉的柜子,上面是一排蓝花坛子。。。那时我理想的职业:药剂师。

我和我爸都有很严重的鼻窦炎。爸爸做过两次手术,毫无效果。鼻子发炎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因为呼吸不通,严重的时候每天要去医院用机器抽脓。有时,难受起来,要死的心都有了。有人介绍了西苑中医院的耿大夫。我们去了,他那里病人很多。他给我们俩一人开了一小瓶滴鼻剂,第一次滴,我被呛得在床上打滚。现在想想,很像吃多了日本芥末酱的感觉。一瓶药用完后,我和爸爸的鼻窦炎彻底治愈,至今再没犯过。沈睿的妹夫是鼻咽科医生,坚决反对中医?我劝他去研究一下耿振廷老先生的药方 :-)毛主席说了:“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还有一次,忘了我生了什么病,有人给介绍了西城区丰盛胡同的一个女中医。她是满族人,出身于皇室,老处女,就在街道委员会给居民看看病。她说我心脏功能弱,但不是病,喝几剂药调调即可。反正从她那里回来后,我哮喘的毛病就渐渐地好了。

中医的化淤功能是西医根本无法比拟的。我一紧张,焦虑就会气血不通,乳房里不时长出软结。西医会给我照很多x光,确定不是恶性的就扔在那里不管不顾,6个月复查。我这时就去吃几瓶逍遥丸,下次复查时,这些小结小块都消失了,我的美国医生震惊无比。我的月经不调,西医给避孕药,我给扔了,自己天天磨豆浆喝,现在准时的像程序一般。

我的过敏也是中医治好的,再也没犯过。

据说中国现在出了个张吾本,让大家喝绿豆汤,我一下子想起了红楼梦里的王道士,不禁哈哈大笑。

《红楼梦》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宝玉问王道士:“我问你,可有贴女人的妒病方子没有? ”王一贴听说,拍手笑道:“这可罢了。不但说没有方子,就是听也没有听见过。”宝玉笑道:“这样还算不得什么。”王一贴又忙道:“贴妒的膏药倒没经过,倒有一种汤药或者可医, 只是慢些儿,不能立竿见影的效验。”宝玉道:“什么汤药,怎么吃法?”王一贴道:“这叫做‘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每日清早吃这么一个梨,吃来吃去就好了。”宝玉道:“这也不值什么,只怕未必见效。 ”王一贴道:“一剂不效吃十剂,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吃到明年。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 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 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

2 comments:

东东 said...

I should shut my mouth here:))

July said...

open mind :-)

每个人感受的途径是不同的,我从小就对中医有强烈的兴趣,看药谱,小毛病现在自己能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