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ne 27, 2007

南星的诗

因为在写北京, 又看了南星的诗。那个时代是一个有理想,有诗歌,有爱情的时代。那个时代的女性是林道静, 男人是南星。可时间是冰冷的, 林道静一转眼成了一个硕壮的马列主义老太太,对自己的儿女都充满了暴力,南星成了一个小职员,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还留下了许多美丽的传说,更多人,包括我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天天老去,连一点点东西都抓不住。生命实在是非常的无奈。

我的手里有一本一个已被时间忘却的诗人南星的诗集《石像辞》(1937年上海新诗社版),他在开卷《寄远》一诗中写道:“记得你的故居么,/让我们同声说胡同的名字。/告诉你昨夜我有梦了,/梦见那窗前山桃花满枝,/梦见我敲那阴湿的屋门,/让你接这没有伞的泥水中的来客。/哦,你应当感觉到这是冬天了,/我常常对自己讲说风霜雪,/爱丁堡的寒意使你多思么,/想到我时请你想到炉火吧,/来不来一起看红色的焰苗?/……/愿意我做你故居的寄寓者么,/你就快回来敲“我的”屋门吧,/听两个风尘中的主客之相语”。 当写这首诗时,他住在北京的甘雨胡同6号,那原是一所小得不起眼的道观,香火久废,主持的道人索性把它改作变相的公寓。小天井中还长着一棵山桃树,有时也会飞来几只小鸟,在枝头啁啾,他抬起头来,望见了胡同和四合院上空高高覆盖着的蓝天,耳边还听得一阵阵清越的鸽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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