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8, 2010

J.M.Coetzee's Youth


今天我定的Coetzee三本书来了。它们是:

Boyhood: Scenes From Provincial Life
Youth: Scenes from Provincial Life II
Summertime

两本自传都是企鹅出版社出的。书型很窄,封面设计的异常干净,书页的纸是黄黄的。我很喜欢,觉得和作家本人很相配。我对书的版型非常挑剔,这两本书我却非常满意。《Summertime》的设计一般般。

我在翻《Youth: Scenes from Provincial Life II》,很多细节很有意思,非常的Coetzee。比如,他19岁时如何自己打工赚钱,如何每个月底去交房租,如何用大骨头,芹菜,胡罗卜煮一锅汤,一喝喝一个星期,如何用多余的牛奶自制奶酪,如何和成熟女人接吻和接吻后的疑惑猜疑。。。那些干净的近似白描式的描写虽说是叙述,却很生动地凸现了人的性格。

通过流水账般的叙述为什么能凸现了人的性格?我在读这本书是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他的叙述非常真实。写别人真实容易,写自己真实很难。人都是自恋的,人描写自己时都在美化自己。

至此,我读过的最真实的自传体小说就是托马斯。伍尔夫的《天使望故乡》。他的代价是他后来回不去家乡。

Saturday, February 27, 2010

一片荒凉

张爱玲的早期小说好,是好在她明白一片繁华,热闹里的真正的荒凉。

张爱玲自己的生活是热闹的。她出生的那个家庭里光怪陆离,有封建遗少,新潮女性,三教九流,每天走马灯般的晃来荡去,还有佣人仆人,丫环听差。。。

可是生命的本质就是荒凉,不论你如何选择,如何自救。

她父亲,坐吃山空,一事无成,将祖先的遗产挥霍一空。她母亲,去国外留学,做文艺青年,追随时代,最后死在二战中,只留下了一个箱子。

她自己,在年轻成名后,热闹繁华中,剩下的大概只有后半生艰辛的生计和走不出来的胡兰成的阴影。

曹七巧,白流苏的世界都很热闹,充满了嘈杂,人声,七姑八大姨,流言蜚语。。。可她们费尽心机经营的却是一片荒凉。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爬满了虱子。

早晨,我躺在爱人暖和的怀里,望着百叶窗棂间灿烂的阳光,心里却一片荒凉。

Friday, February 26, 2010

SoulMate?

每当我看见有人说爱情就是寻找灵魂之友时,就要笑出来。

我经历过的爱情都和灵魂之友无关。初三的那个夏天,我在天津表姐家过暑假。一层住了个天津体院的男生,大概20多一点,也不漂亮。但是,他插着腰站在那里发愣的样子让我迷惑。我一看见他,就脸红心跳,闻到一种味道,那味道让我有一种欲望。现在想想那时情窦初开。

后来又爱过同班的一个书呆子,他是物理课代表,苍白瘦弱。我其实和他根本没说过话。还记得他的名字:黄什么卉。很女气的名字。

再后来。。。爱过的人太多了,真的连名字也记不得了。

爱情是灵魂之友?

我甚至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可能有灵魂之友。多相似的人,都是不同的。

我和Andy为此激烈地争辩过。他说他要找个灵魂之友,我说那有多无聊。爱情就是相互吸引,相互欲望。灵魂之友都在网上。再说了,一个人需要很多灵魂之友,一个那里够?结果他找到了他的灵魂之友,却又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去。

比如,我想发疯就去找Ve喝酒,拿他开玩笑。然后,一年也不通话。

我和Tom很灵魂,他对我说的一切都感兴趣,是我最好的听众。我有了写作的欲望,读书的心得后,就给他写长长的信。可我们之间有个第三者搅得我们无法安宁,那人就是奥巴马。

我和Kerwin一直在热恋,每天要在网上胡说八道,一天不见就难受。他另类,有情人。我们却不能分离。他天天说的一句话就是:“Either I stay with you or you stay with me”。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根本不告诉他我在想什么。

我和Roger却是最好的Partner,一起吃饭睡觉养孩子。他从不读诗,也从不看我的文章。但他离家出差三天,我就不能过日子了。

爱情却真实存在,和荷尔蒙,欲望,灵魂都没太大关系。我会在某一刻突然想起Andy,或者Tom,或者Kerwin。。。那是真正的想念,刻骨铭心,穿透肌肤的疼痛和爱情。我也知道,他们也这样地爱着我。

Thursday, February 25, 2010

为什么爱小哥?

我很吃惊,好多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小哥。可是我也奇怪,能有人不喜欢小哥?

这是一个80后的小哥迷写的,这个粉丝还是个男人:

有一首歌曲从孩童时起就开始传唱,它飘香在无尽的原野,它穿越风雨重重的阻隔,它无怨无悔只为这人间最真的情谊;它像美酒一样,永久地散发着弥香;它又像清泉,洗涤漫漫征途的尘埃。有一种声音,清澈婉转,缠绵柔丽,余音绕梁,在时光交织的梦里,弥散着绿色的阳光。品味费玉清,就像重拾泛黄书卷里一枚红叶,虽然时光流逝,他的味道却历久弥新。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年轻,容颜未改;他依然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从容淡定。他的歌声一路陪伴着我,从《一剪梅》的年代一直到《千里之外》的现在,他的声音是陈酿的芬芳,而他永远是音乐世界里不老的灵魂。

虽说写的有点工整做作,可也真实贴切。

小哥是目前仅存的诗经宋词(当然不是唐诗),江南烟雨,小巷深处,遥远的爱情,寂寞的庭院,丁香树下,晚秋落叶,黄昏的渔火,初恋的温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些古老中国优美的意象,就是小哥。

我是在水乡河畔读宋词长大的,这就是我为什么爱小哥。

Wednesday, February 24, 2010

今晚


Ve昨天给我写伊妹儿,说好久不见了,可好?有时间聚聚吧。

我最近紧闭得很,日子过得很枯燥,很多人都不联系了,哪怕像Tom那样的“情人”。

我说好。他正好在城里,我们约了下班见。

我在WaterTower等他。他来了,比两年前胖了一些,头发还是立着。我们相拥,我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还是像以前一样,用了很多发胶,头发又硬又脆。

我知道他要喝酒,就说去96层的酒吧。他说好。

在96层上看芝加哥的夜色,灯火通明。在这个城市住了13年了,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还是惊艳。我的城市啊!

Ve和以前一样,给我点马提尼,两枚橄榄。我开始给Tom打电话,告诉Ve我已经好几个月故意不和他联系了。去年见Tom时,他正低潮,闷闷不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凉一段,等他情绪好一些再说。Tom大概以为我不理他,也不理我了。脆弱的男人啊!

我用Ve的黑莓给Wally写短信,他在西班牙。我说我和Ve在喝酒。

又给Kerwin写:“亲爱的,我多想做你的女朋友啊,可你不要我”。

两年前我离开ATG时,我知道我的青年时代结束了。我悲哀了很久,Tom也难受了很久。但我必须离开那里,重新生活,这新生活包括我要写作,通过写作自赎。我不能再在IT工业里浪费时间了。

Ve给我看他胸前的新Tattoo,是6朵玫瑰花。他说是他的4个姐姐,妈妈和姥姥。我开玩笑,说明年再在屁股上刻一朵玫瑰花,用来纪念我。

他们都是我的ATG的伙伴。一起出差,一起做项目,天天晚上一起吃饭,喝酒。每个人都争着做我的情人。Tom是个坚决的共和党,我热爱奥巴马,只好让他和奥巴马吃醋了。

坐4路回家,一站一站的停,我的青春就这样流走了。

我和Kerwin, Ve

Tuesday, February 23, 2010

John Zorn - Klezmer


美国领导世界,犹太人领导美国,这已是地球今日史。

作为二十世纪后半叶最重要的音乐家之一,犹太人John Zorn领导着今日的自由爵士。他的音乐理念最大的贡献不是分担各种角色,而是担纲那些当代分类音乐的集合。他很像当今IT世界里的软件结构师,建造出一个框架,然后再寻找极为尖端的乐手来自由地填充空间。要想完全听懂他,你必然要了解整个当代艺术史,包括曼哈顿街头文化——活着的与死去的。


和真正的犹太后裔一样,他熟习祖先的希伯来语。他的乐队“Masada”来自在希伯来语的“要塞”。正如要塞是荒凉和辉煌的,它坚守着犹太人的命运,Masada坚守着犹太人的音乐。

Klezmer是犹太人的音乐。kley是意第绪语中的乐器,zmer是歌。成熟脱胎于15世纪犹太教音乐崇拜。这是一个由多种乐器组成的乐队,有人唱歌,有人哭泣。


Monday, February 22, 2010

The Seed-At-Zero

“零度种子”,多么坚硬的埋藏。有人把迪伦·托马斯这首名诗唱了出来,是每个词的间隔空了两行的那种感觉,但还是把56行诗全部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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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ed-At-Zero


The seed-at-zero shall not storm
That town of ghosts, the trodden womb,
With her rampart to his tapping,
No god-in-hero tumble down
Like a tower on the town
Dumbly and divinely stumbling
Over the manwaging line.

The seed-at-zero shall not storm
That town of ghosts, the manwaged tomb
With her rampart to his tapping,
No god-in-hero tumble down
Like a tower on the town
Dumbly and divinely leaping
Over the warbearing line.

Through the rampart of the sky
Shall the star-flanked seed be riddled,
Manna for the rumbling ground,
Quickening for the riddled sea;
Settled on a virgin stronghold
He shall grapple with the guard
And the keeper of the key.

May a humble village labour
And a continent deny?
A hemisphere may scold him
And a green inch be his bearer;
Let the hero seed find harbour,
Seaports by a drunken shore
Have their thirsty sailors hide him.

May be a humble planet labour
And a continent deny?
A village green may scold him
And a high sphere be his bearer;
Let the hero seed find harbour,
Seaports by a thirsty shore
Have their drunken sailors hide him.

Man-in-seed, in seed-at-zero,
From the foreign fields of space,
Shall not thunder on the town
With a star-flanked garrison,
Nor the cannons of his kingdom
Shall the hero-in-tomorrow
Range on the sky-scraping place.

Man-in-seed, in seed-at-zero,
From the star-flanked fields of space,
Thunders on the foreign town
With a sand-bagged garrison,
Nor the cannons of his kingdom
Shall the hero-in-to-morrow
Range from the grave-groping place.

Dylan Thomas

Sunday, February 21, 2010

小哥---我苦涩中的糖

今天很生气,很生气,狠狠狠生气!!!

听小哥!小哥是我的花生糖,香槟酒,碧螺春,云片糕,奶油话梅,芝麻汤团。。。我爱小哥,非常地爱!!!







Saturday, February 20, 2010

苦艾酒---Absinthe


苦艾酒的英文是Absinthe,台湾用音译:艾碧斯,俗名是大麻酒。这是是一种高浓度的蒸馏酒。

苦艾酒所使用的药草中主要有:茴芹,茴香和苦艾草(中亚苦蒿),这三样经常被称作“圣三一”。苦艾的名字也来源于此。

圣三一---苦艾草,茴芹,茴香:




苦艾酒很难喝,又苦又涩,香料味道又浓。但是苦艾酒因此是最忧伤,最浪漫的酒。我念书时,做过酒保,我最喜欢调苦艾酒,因为苦,因为美,因为乡愁。

百科全书里说:“苦艾酒以绿色而闻名,为使其成为绿色,可以采用人工添加或者通过第二次浸泡时加入西北蒿、神香草和香蜂花,使蒸馏酒中充满叶绿素,这种绿色的苦艾酒就被称为Verte(法语意为绿酒)。如果长时间将酒暴率在光线下,酒中的叶绿素会参与化学反应,使得酒的颜色由翠绿色经过黄绿色转变为棕色。预先封存的上等苦艾酒往往就是经过了这样的过程,呈现出的是明显的琥珀色。在极少的情况下,例如浸泡时使用芙蓉等花瓣或本身呈红色的药草,苦艾酒就会自然地变成红色,这时的酒被称为Rouge(法语意为红酒)。”

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人疯狂地迷上了这种饮料。咖啡店,酒吧,舞厅里到处都出售苦艾酒。的确,这种酒和波德莱尔,魏尔伦,蓝波非常相配。法国画家Albert Maignan画过一幅画,苦艾酒是个绿色的小精灵,摄取了诗人的灵魂。那个诗人,就是我心中的蓝波。其实,我很向往成为苦艾酒 :-)


我调好酒,端给客人时,我总会想起这几幅画:

如果是个单身男人:(The Absinthe Drinker by Viktor Oliva)

如果是个苦闷的中年女人:(L’Absinthe, by Edgar Degas)

可惜,美国大街上酒鬼不多,这样的人是见不到的:(Edouard Manet, The Absinthe Drinker)


调苦艾酒很讲究,有专门的勺子放在盛了酒的杯子上,勺子上放一块方糖,再用冰水浇糖,糖水顺着漏勺流进了酒杯。


或者用一个蒸壶,将酒,糖,冰水混合,再倒入酒杯里:


因为下周要去新奥尔良,又想起了Bourbon Street上的那个Old Absinthe House,胡乱写几句,怀念我的当酒保的学生时代。

Friday, February 19, 2010

荷兰种种


我是一个思维极其混乱的人,能把许多毫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我固执地热爱荷兰。当然,我热爱荷兰有许多理由。比如:我热爱梵高,维梅尔,艾雪。可是,我热爱他们的理由却完全不同。梵高是耶稣投生为画家,他燃烧的星空就是各各他的十字架,这和荷兰毫无关系。我热爱艾雪是因为他神秘的版画揭示了一个常理之外的空间,他是一个魔术师,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搭阁楼,架梯子,我相信他是一个遗失在地球上的外星人,这和荷兰也毫无关系。我热爱维梅尔却是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荷兰人,他画里的颜色是荷兰郁金香的颜色,他画里的女人是高大,健壮,美丽的荷兰女人,他的家乡是十七世纪的荷兰小城德尔夫特,有纵横的河道,整洁的街坊,店铺,小城中心还有一个石子码成的八角形的图案。

我还热爱斯宾诺莎,可是我也不把他当个荷兰人,而是一个先哲,属于全世界。

但是我还是固执地热爱荷兰,因为它和我热爱的很多东西紧密相连。

比如,荷兰的海拔很低,低于地平线。荷兰有红灯区,可以公开吸大麻,尽管我即不嫖,也不抽。我热爱新奥尔良,那里的海拔也低,那里有Bourbon Street,可以在大街上喝酒,那里是《飘》里的白瑞德的天堂。因为新奥尔良,我热爱荷兰。

芝加哥的房子很像荷兰的房子。红色,黄色,橘色的砖楼,厚重的栗色镂花木门,大理石黑白棋子方格地板,雕花的铁吊灯,粗木桩的屋顶,窄窄的楼门。其实,荷兰在芝加哥前,芝加哥一定是学荷兰的式样。但是芝加哥是我家,因为芝加哥,我热爱荷兰。

阿姆斯特丹有大运河,运河沿岸是一排排房子,我现在苏州的家就坐落在大运河的边上。荷兰人爱干净,总是用运河的水把街道洗得干干净净,把一双双木头鞋子摆在门口。不知为什么,这总是让我想起儿时苏州人的红木马桶,每天用河水洗净后,整整齐齐地摆在青石板路的巷口。因为苏州,我热爱荷兰。

还有郁金香,风车,奶酪和白蓝彩釉陶器,都是我热爱荷兰的原因。

其实,我最热爱的是荷兰画家Frans Hals。在我看来,他画中那些快乐,生动,无忧无虑,喝酒弹琴的荷兰人,才是荷兰真正的民族魂---吉普赛精神。





Thursday, February 18, 2010

Han van Meegeren

The Supper at Emmaus by Han van Meegeren (1936)

当Meegeren画完这张画后,专家们欣喜若狂地宣称,一幅丢失了三百年的Vermeer画重现了,这是Vermeer画的最好的画!其实,这是Meegeren参加了在德国举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后,仿照Vermeer的风格画的。这张画完全是他的创造,Vermeer自己根本没画过这样的一张画。那梦幻的表情恰如其分地表达出希特勒的德国人民对希特勒梦幻般的希望和激情,而希特勒正是他们的救主!Meegeren是希特勒的仰慕者,纳粹的同情者。希特勒死后,在他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Meegeren送给希特勒的他自己的画册。

在Meegeren死去多年后,仍然有专家认为这是Vermeer的真迹。的确,Meegeren伪造名画的技术是高超和周到的。他用17世纪Vermeer作画的纸型,刷子,色彩,又用一系列的化学手法使其陈旧,破裂。。。最后,鉴定颜色的专家发现其中的一种化学物质是Vermeer的画中所没有的,才了结了这桩公案。

Meegeren仿画实在是以假乱真,甚至比真的更好。他父亲在他小时候就说他:你是一个骗子,而且永远是。看来,知子莫如父啊。

Woman in Blue Reading a Letter By Johannes Vermeer

Lady Reading Music 1935 By Han van Meegeren

Lady Playing Music 1935 By Han van Meegeren

The Washing of the Feet 1941 By Han van Meegeren

Wednesday, February 17, 2010

Jan Vermeer


我住的芝加哥海德园是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建造起来居民区。因为当时屠宰业是芝加哥最主要的工业,最有钱的富人大都做和屠宰业相关的生意,工厂也都在附近。所以,这一带有高级的城堡式的,庄园式的别墅房子,也有相当多的中产阶级住的三层砖楼。我刚到芝加哥的时候,租的就是这样的楼房。格局式样基本上差不多,都是厚重的栗色镂花木门,大理石黑白棋子方格地板,雕花的铁吊灯,粗木桩的屋顶。。。我一直以为这是20世纪的芝加哥建筑风格。

这几天看到荷兰黄金时代的绘画,才知道我全错了。原来这是17世纪荷兰的建筑的风格,Vermeer的画里的荷兰小市民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



连楼的外型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楼在海德园比比皆是。

Vermeer和伦勃朗被称为荷兰黄金时代最伟大的画家,那是荷兰的巅峰时期。

Vermeer画的大都是荷兰中产阶级,小市民的日常生活。有个电影《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讲的就是这个女孩子去Vermeer家当清扫画室的女佣,后和Vermeer之间的感情纠缠。电影是有同名小说改编的,封面上就是Vermeer这幅家乡的风景画。

爱情和艺术,原本就是人们逃脱世俗繁扰的途径。可惜,Vermeer最后死的很惨,年仅43岁。用他妻子的话来说, Vermeer是由于“庞大家庭的重负,没有谋生手段,使他陷入萎靡和沮丧,进而谵妄,好端端的人一、两天之内就突然病死。”

Vermeer去世前,不但无法卖掉自己的作品,经销的油画也无人问津,结局相当凄凉。他留下妻子卡特琳娜和11个孩子,其中8个尚未成年。因为负债累累,卡特琳娜不得不申请破产。次年,代尔夫特市政厅(city council)处理 Vermeer的遗产,卡特琳娜继承了19幅作品。

二战期间,荷兰一个画家伪造Vermeer的画,卖给了纳粹头子戈林,成为一桩艺术史上巨大的诈骗案。那个画家是由于得不到承认,就画假画试探评论家,结果,以假乱真了。当时,那些热爱搜集荷兰17世纪画的人家,都按照Vermeer画里的样子布置室内。

Tuesday, February 16, 2010

J.M.Coetzee的青春


2003年,他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当时,他正在芝加哥大学当客座教授,办公室和我家仅隔一条街。我那阵子正忙着赚钱,也没有心思站在校园里追星。再说,芝大得诺贝尔奖的教授多如牛毛。有一天,我和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在书店里不知为什么讲起话来,后来,有人告诉我他也是一个诺贝尔得主。再进一步说,芝大园子里啥样的鸟人没有,奥巴马就是我邻居。没去听Coetzee的讲座又咋了?

其实,我主要是对他不太感兴趣。他太瘦,很拘谨,不爱见人,还不吃肉,不吸烟,据说平时老骑一辆自行车。我总有点怀疑,这样的人如何写作?所以,他的书我一本没买没读。直觉说我不会喜欢他。

今天在网上,却读到了他的回忆录。讲他自己在伦敦的青年时代,用的是第三人称,猛一看,还以为是小说呢。出乎意料,我一口气读了三遍,一边读一边后悔当时没去追星。读完了马上去亚马逊买了他的三本书。

他曾经和我一样,计算机专业毕业,然后在IBM做程序员。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写程序的,因为我自己也是个IBM的程序员。他写程序时想着如何写诗,也和我差不多。他说:

艾略特在银行里上班。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和卡夫卡都为保险公司工作。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比爱伦坡或者兰波少。追随艾略特,史蒂文斯和卡夫卡并没什么不好。他选择了同他们一样穿上黑色西装,不利用也不欺骗任何人,自力更生。在浪漫主义时代艺术家们挥霍着走向疯狂。他们的疯狂带来了大量迷狂的诗句和绘画。这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他的疯狂是另一种样子:是安静而谨慎的。他会弓着背静坐在一角,像丢勒版画里穿长袍的人一样,耐心地等待地狱里的岁月流过。当他经过这一切后会变得更坚强。

结果,他去美国德克萨斯大学攻读英语文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在纽约州立大学任教。因为参加反越战的示威游行被移民局拒绝了绿卡,不得已回到了家乡南非教书,而不是衣锦还乡,大奶老二小三成行的海龟。

在伦敦时他发现“自己仍旧在写南非的事,这让他很不安。他更愿意把那个在南非的自我抛在脑后,就像他抛弃南非这片土地一样。南非是个糟糕的开始,是个障碍。那里有一个平庸的乡村家庭,差劲的学校教育,以及那些非洲语言,所有这些都是造成障碍的因素,他已经逃离了这一切。他现在在一个伟大的世界里自谋生路,干得还不错,至少没有沉沦,或者说没有明显的沉沦。他不需要再想起南非。如果明天大西洋的海潮将席卷这个非洲南部的小国,他不会流一滴眼泪。他会是幸存的一个”。

可是他后来的写的故事都是南非的故事,写种族隔离下的人们的生活状态,写人在历史中的地位,写人是否能逃离历史。他的南非,是一个没有时间,噩梦一般的地方。政治和历史的力量像阴风苦雨一样无孔不入,吹入个人的生活,这隐晦恶劣的气候能够摧毁人的一生。

而他的瘦,他的拘谨,他的不见人,他的不食肉,都变成了他的干净简洁的文字,和冷峻清晰的诉述。我是一个程序员,我甚至能够将他的文字解析成一行行计算机编码。

他的诺贝尔获奖评语是:精准地刻画了众多假面具下的人性本质。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用计算机语言建造出一个个美丽的网页。

Monday, February 15, 2010

伊斯坦布尔,都柏林和耶路撒冷


Orhan Pamuk的新书《The Museum of Innocence》上市几个月了,好评如潮。我还在犹豫是否要买一本。我几乎有Pamuk所有的书,还没读完。

这本书是一个爱情故事,我偏偏对爱情故事兴趣不大。但是,我总是着迷Pamuk对伊斯坦布尔那种诗意忧伤的描写。我对地方比对人更感兴趣,因为一个人太有限,而一个地方则无穷无尽,有那么长的历史,和那么多的人。

他的《Istanbul: Memories and the City》,我已经读了好几遍。我最喜欢的是里面那些精美的黑白插图。可惜,我找不到精装本,平装本软软塌塌的纸使插图模糊不清。这本书和萨伊德的那本《最后的天空之后》里面的耶路撒冷的黑白插图很相似。帕慕克和萨伊德的文笔也相似。他们共同的气息来自于香烟萦绕,驼铃叮咚的阿拉伯背景音乐。

"A Walk in a City",这些古老的,混乱的,密密麻麻的大街小巷里,有太多的故事,哀愁和忧伤。一个作家的气质就出自于那里的空气,温度,商店,咖啡,家具,坚果,树,河流和夜晚。

一本书的风格也是一个民族的命运。帕慕克是精致的,忧郁的,萨伊德是悲愤的,失落的。

《The Museum of Innocence》里详细地描写了伊斯坦布尔的城市和街道,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也白描般的纪录了都柏林的城市和酒吧。帕慕克不仅写书,还正在为伊斯坦布尔建立一座博物馆,都柏林有专门的尤利西斯旅游线路。他们都是一个城市的作家,他们的文字来自于记忆深处的那个城市。

Sunday, February 14, 2010

感觉

中国新年的下午,冬日的阳光十分美好。百合窗帘半开着,房间里温暖明亮,紫色的Lily在阳光里盛开,浓郁的花香直达心扉。我的心快乐又忧伤,安详又迷乱。 ---2007年春节

三年过去了。今天,2010年的春节竟然一模一样。也是星期日,阳光十分美好,百合窗帘仍然半开着,房间里依旧温暖明亮,今年的花是紫色的郁金香。。。我的心却怔忡伤感。

三年就这样一晃溜走了,一切如旧,阳光下连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昨天傍晚,去希桂家。芝加哥冬天的黄昏里总让我感到深刻的孤独和失落。夕阳渐渐地失去了最后的光亮,日落总是令人不安和伤感,有时它使大地灿烂华丽,有时却又使大地一贫如洗。夜幕朦胧,路边的积雪被路灯悲伤的照亮,行人稀少,可高速公路上却交通拥挤。我总是在这个时刻迷失,不知我为何在这个世界,过这样的一种生活?

岁月是真实的,即使它在阳光下了无痕迹。可我知道,我们都将成为尘土。我总是幻想,我的灵魂会永远漂浮在芝加哥冬天的天空,过每一个春节,经历每一场大雪。

我的春节菜谱

我近来热别爱做意大利菜,省事,简单,又漂亮。

豆腐牛油果鸡蛋:将蛋黄挖出,用少量蛋黄,豆腐,牛油果绞碎,填入鸡蛋中,加蒜,盐。


小芦笋,软奶酪和意大利火腿。


烤甜椒:浇橄榄油,绍兴料酒,蒜,盐,黑胡椒,在烤箱里烤40分钟,再浇意大利醋。

Friday, February 12, 2010

Isabella Blow棺材上的帽子


An infant brother drowned in the family pool. A husband who ranoff with a lesbian. A louche grandfather destroyed by scandal. Underthose outrageous hats, fashion icon Isabella Blow hid many tragedies.But she saved the greatest till last ...

2007年5月15号,Isabella Blow的葬礼在格罗斯特大教堂举行。她的水浀柳木棺材上没有鲜花,却只有一顶帽子,帽子的设计师是Philip Treacy。

这个被称为世界时尚皇后的英国女人,在被查出患有卵巢癌后,一面治疗,一面又想尽办法自杀。她跳过桥,撞过车,沉过湖。。。最后,和她的祖父一样,在一个party上把毒药掺进酒里,一饮而死。

从此,伦敦街头的那个每天早上9点钟顶着一个新奇的大帽子,涂着鲜红的唇膏,脚蹬5寸高跟鞋的怪女人,不再坐在双层的电缆车上了。

“每当我沮丧焦虑,我就去见Philip”,她说。

当来自爱尔兰乡村的一个男孩子将他制作的如同雕塑一般,造型奇特的帽子显示给伦敦最有名的时尚编辑后,她成了他的模特,男孩子成了世界最有名的帽子设计师。

她很丑,却因他的帽子,成了最美丽,让人最无法忘怀的女神。

她将她曲折痛苦的一生藏在他的帽子下,又戴着他的帽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因为他们,我们的时代才如此有趣,新鲜,热闹,到处都是八卦和眼泪。

Isabella Blow带着Philip Treacy 的帽子:






Bishop的海边



牙疼得神志不清。醒的时候疼得迷糊,睡的时候又疼醒了,翻来覆去的。再这样疼下去,就要自杀了:-)

我买了一本Elizabeth Bishop's Complete Poems。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美国的一些诗人在欧洲更受欢迎。Bishop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这本书就是伦敦的一个出版社出的。封面非常漂亮。一幅海边的图画:蓝灰色的海,蓝灰色的天,海天一色。绿铜色的岸边有一排黑色的水鸟,一株鲜艳的红枫树,叶子像蝴蝶一样在海面上飞舞。远处还有几条白帆船。这是我的海边。

我去过很多地方的海边。加州的,佛州的,缅因州,地中海,加勒比海。。。可是我每次一想到海边,一定是新英格兰一带的海边。那里海岸线荒凉空旷,却又人烟稠密,海水辽远孤独,却又甜蜜伤感。就像这幅画。

Bishop是麻省人,她的海边就是萦绕我,追随我的海边。我甚至可以从她的诗行里具体定位我曾到过的地方。

A Summer’s Dream

To the sagging wharf
few ships could come.
The population numbered
two giants, an idiot, a dwarf,

a gentle storekeeper
asleep behind his counter,
and our kind landlady—
the dwarf was her dressmaker.

The idiot could be beguiled
by picking blackberries,
but then threw them away.
The shrunken seamstress smiled.

。。。。。。

这就是我到过的新英格兰海边的村庄,安详寥廓,天长日久,普通的像每一天升起的太阳,月亮。早晨,我看出海的渔船,鲜艳的蓝天和风帆,快乐的村民,傍晚,暮霭里渔虾腥香袅袅,夕阳和灯光缠绕。

我从Bishop的诗里,几乎读不出她直接的情感。读不出她的美丽,脆弱,温暖,喜怒哀乐。我甚至经常不明白她为什么写诗。她的诗就像她的人,她不是一个像Sylvia Plath,Anne Sexton那样漂亮的女人,所以她没有那样强烈的女性意识。她总是站在边上,看四周的景色,看平凡如她自己的日常生活。。。可她有一双明亮哀伤困惑的眼睛,能穿透你的心扉,寻找你的血脉和神经。

也许,Bishop自己就是新英格兰的海岸,她的背后是恬静,慵懒,整洁的渔村,前面是无垠无尽,神秘莫测的海水。而她,在两者之间,既不起航,也不靠岸。

Wednesday, February 10, 2010

Piero della Francesca(2)Legend of the True Cross

其实,宗教的本质都是自虐自怜。这在一神教里达到了顶峰,连神自己都要上十字架。宗教是最深刻的人学,人类对自身无能,渺小,最终灭亡的最真诚,深刻地坦白和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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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1452 Piero began the wonderful cycle of frescoes dealing with stories of the True Cross for the choir of the Basilica of San Francesco (Church of St. Francis) in Arezzo. The frescoes were inspired by stories from the thirteenth-century Golden Legend. The painter ignored the chronological sequence of the scenes in favor of "a structured rhythm and clear symmetry between the walls". This work demonstrates Piero’s advanced knowledge of perspective and color, his geometric orderliness and skill in pictorial construction. His cycle of frescoes depicting the Legend of the True Cross is generally considered among his masterworks and those of Renaissance painting in general. Its theme, derived from the popular 13th century book on the lives of saints by Jacopo da Varagine, the Golden Legend, is the triumph of the True Cross – the wood from the Garden of Eden that became the Cross on which Christ was crucified. This work demonstrates Piero’s advanced knowledge of perspective and color, his geometric orderliness and skill in pictorial construction.


The Fresco Cycle (View of the Cappella Maggiore


Death of Adam:The fresco cycle starts with the dying Adam, humanity's ancestor, sending one of his sons, Seth, to Archangel Michael, who presented the son with a seed from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On his return Seth placed the seed into Adam's mouth just before the latter's death.

Adoration of the Wood and the Queen of Sheba Meeting with Solomon:The tree grew on Adam's grave. Centuries later it was chopped down, but as its wood could not be used for anything, the trunk was thrown across a stream to serve as a bridge. The Queen of Sheba, on her way to the wise King Solomon, was about to step on the bridge, when she heard a divine message that the Savior would be crucified on the cross from this wood. She knelt in veneration. Then the Queen hurried to the King Solomon to tell him about her vision.

Burial of the Wood:The wise King Solomon understood the prophecy – the death of the Savior on the cross would cause the end of the kingdom of the Jews, the kingdom of his people – and trying to prevent the events ordered the wood to be hidden.

Torment of the Jew

Discovery and Proof of the True Cross.

Exaltation of the Cross

the Battle of Heraclius and Chosroes

the Battle of Heraclius and Chosroes

the Battle of Heraclius and Chosroes

Battle Between Heraclius and Chosroes

Battle Between Heraclius and Chosroes

the Battle of Heraclius and Chosro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