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6, 2016

Michetta



Michetta , 也叫rosetta,是一种意大利北方的白面包,里面是空心的。

据说这种面包是当年奥地利帝国统治意大利时留传下来的一种奥地利面包。起源于伦巴弟地区。

因为意大利北部潮湿,这种面包从炉子里拿出来一会儿就变硬了,几乎无法过夜。为了保存时间长久一些,就把里面的心掏空,久而久之,这种面包就以空心面包闻名了。这种空心的面包叫michetta,是从巴伦弟地区的方言micca而来,原意就是面包渣[撇嘴]

刚才上街专门去了Eataly,想买一个意大利原版的尝尝,可没有卖的,只能亲自去意大利吃了[鄙视]

妞妞和她的女孩系列






Tuesday, December 13, 2016

Artemisia Gentileschi




罗马的Palazzo Braschi正在展览文艺复兴时期的女画家Artemisia Gentileschi的作品。那个时代的男画家太多了,可女画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其实在17世纪就很有名了。不过,她却是那个时代的一个丑闻。她的父亲是一个名画家,她从小就和父亲学画。后来,她的一个老师强奸了她,这成了轰动罗马的大案子。

她最有名的画是《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讲的是古代亚述帝国侵占以色列国时代犹太民族的女英雄友第德断头杀死入侵外敌首领赫罗弗尼斯的故事。亚述帝国的一支军队,在赫罗弗尼斯(Holofernes)的统帅下,攻陷了很多城市,逼近了友弟德居住的伯图里亚(Bethulia)。当时,两河流域和地中海沿岸,几十个早期文明互相征伐不断。其中最凶残的就是亚述(Assyrian)与后来文明和发达的奴隶制国家罗马帝国完全不同,早期的亚述人征战只为财产,大量屠杀战败的俘虏。后来亚述人也保留俘虏作为奴隶,但是待遇极其残忍刻薄。所以如果城邦被亚述人攻克,则意味着大量的抢劫与屠杀。

友弟德是一位犹太寡妇,美丽机敏。亚述人侵占了耶路撒冷,男人们都卷缩无能,友弟德暗中决定要杀掉侵略者的将军赫罗弗尼斯。友弟德利用自己的美色骗取了赫罗弗尼斯的信任,带着自己最亲信的仆人,进出赫罗弗尼斯的军营帐篷。在一次赫罗弗尼斯饮醉酒后,友弟德将其头颅砍下,无人统帅的亚述军队也随之溃败了。吓退了亚述侵略军,拯救了以色列人民。

她画里的女人可不像男画家笔下的美丽柔软的女人,而是强壮,痛苦,有力量的女人。大概反映了她自己的遭遇和领悟,她大概是最早的"女权主义"者。

她的画风和Caravaggio很相似,光线对比强烈,充满了张力,很有女汉子的气派。她的自画像(2),(5)也和她的女主人公一样,粗壮坚强有力。

Saturday, December 10, 2016

大兴和七号大院

这是大兴新发表的一篇文章。

认识大兴是件有趣的事情。那一年,小曼来芝加哥玩,我让她住在我家。其实,小曼也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网络是个神奇的地方,通过它,你可以认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你相似的人,和你永远有话说的人⋯小曼就属于这样的人。

小曼来了,她说她先去她的朋友大兴家,然后再来我家。她说大兴也写诗,写文章,在北岛主办的《今天》做编辑。大兴的家在芝加哥的郊区。她还给我发来了几篇大兴的文章。

我看大兴的文章,却惊奇的发现大兴居然是我儿时的邻居,他文章里的人和事,我都认识和经历过⋯

后来,我们三个在芝加哥中国城的一家餐馆见面了。大兴说当小曼说起她要去芝加哥的另一个朋友家时,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朋友一定是我,虽然我们彼此並不知道,他也只是在网上读到过我的文章和诗。

我从此就成了大兴最忠实的粉丝。我们之间的交集太多了,从小住在一个楼里,在同一所小学念书,后来都来了芝加哥,他在芝大念书,我就住在芝大的校园里。现在他搬到郊区,我又在他家附近上班。

在他的文章里,我又重新回到了我的从前。我们的记忆也有很多的重叠⋯比如这篇文章里的那个外国老太太,当年就住在我的楼下。我和大兴一样,偶尔会听到她弹琴,会在院里看见她。我还去过她的屋里,她不会说中国话,却喜欢我的来访,我那时才几岁,完全不理解她,她也许太冷清了,喜欢一个孩子的好奇给她带来了一些陪伴吧。

每次回北京,我也一定找出一天时间,回到大兴文中的"七号大院"看看,重温旧梦。上一次回到那里,是个冬阳温暖的下午,院子里变化不大,只是楼更旧更破了,一只小黑猫在楼洞门口晒太阳,外国老太太的窗前还哂着一床棉被⋯

Thursday, December 8, 2016

四头小肥猪



芝加哥被称为世界建筑之都,或者说这个城市本身是个建筑博物馆,你可以在芝加哥找到建筑史上最有名的大师们的作品。

芝加哥市最好的地点是市中心芝加哥河和辉煌一里路相交的地方。当川总统当年还是个地产商的时候,他的商人直觉一下子让他看上了这块宝地。于是,他买下了这块地,在上面建了一座高楼,並且把自已的大名挂在了上面。

芝加哥人被这么多大师们宠爱熏陶得人人都很文艺,那里忍受得了这么粗俗的土豪。芝加哥人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这闪闪发光的"川普大厦"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和优雅格调的芝加哥格格不入。

芝加哥的美男市长伊慢牛曾是柯林顿和奥巴马的办公厅主任。他烦透了每天闪耀在芝加哥上空的川普的名字,曾经想让市长委想办法把这几个字折了。可他办法还没有想出,川普又成了总统。

自从川总统成为了现实,芝加哥人每周都跑到这里折腾折腾。比如,喊几句口号了,挥舞标语了,标语上写着:你不是我的总统。

对,芝加哥市是奥总统的城市,是希拉里的家乡,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建筑师的城市⋯

这几天,芝加哥河上突然飞来了四头金光灿灿的小肥猪,它们在芝加哥的天空上飘扬,恰恰好好的把川普大厦四个字挡住了。芝加哥人民每天兴奋地看着这四头小肥猪,把川总统忘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这是芝加哥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想出来的帮助父老乡亲的好办法[微笑]

Saturday, September 17, 2016

Brioche



Whole Food买一个地道的法国牌子的Brioche,挺贵的。我有时去买,吃完了就动了山寨的念头。

Brioch外酥内软,奶香浓郁,甜而不腻。常见的分两种:第一种为面包型(Pain Brioche,亦称Brioche Nanterre),外型为吐司状,鸡蛋、面粉比例较高,口感扎实,有时可加入葡萄干(后者称Brioche aux raisins或Panettone)。第二种为尖型(Brioche à tête),上有一尖头(tête),奶油比例较高,口感绵密。

画家夏尔丹1763年画了这张画。画上的Brioche是尖型的,边上是一瓶白兰地吧[微笑]

学者考证Brioche的词源,众说纷纭。一本1873年的字典写道,可能是由布列塔尼圣布里厄(Saint-Brieuc)地区的人开始制作,故取其“布里”之音(Briochins)。不过大仲马的推测:可能最是多以布利乳酪(法语Brie)为底,故取其音。而今日多认为Brioche来自古上诺曼地方言的动词brier,即今日法语的broyer(捣碎),意为捣碎小麦以制面包;至于-oche词尾即使该动词名词化。

卢梭在《忏悔录》里讲个故事:说一贵妇人听说农民吃不饱面包,就说:为什么不吃Brioche呢?这很象晋惠帝所说的没饭吃为什么不喝肉粥呢。

有人会做吗?[色]

Friday, September 9, 2016

我是一枚亚洲芒果



二十多年前,刚到美国后看的第一部电影却是法国片《印度支那》,是女神凯瑟琳·德芙纳演的。还记得小时候和小玉看《电影画报》,竟是想找一张女神不那么漂亮的照片,也居然没找到。

《印度支那》(法语:Indochine)讲的内容是1930年代法国人在最后一块法屬亞洲殖民地法属印度支那度过的最后岁月。女神演一个法国女人艾丽亚娜在越南南方经营种植园,与年轻的越南殖民军海军军官巴普蒂斯特相爱。她说了一句让我铭记了一辈子的话:"我是一枚亚洲芒果!"

从此,我就决心在新大陆做一枚亚洲的芒果:饱满多汁,鲜艳浓烈⋯

Chase是我的DBA,这些年来我们在工作上合作的非常愉快,以至于被大家嘲笑为公司的最佳组合,最重要的项目一定要我们俩搭档。他娶了一个泰国女孩,生了一儿一女。最近突然决定把家搬到曼谷。公司让他在曼谷继续和我搭档[发呆]

今天是他在美国的最后一天,我们带他出去吃午饭。他选了一个印度餐馆的自助菜。大家排着队,在各式咖哩中穿行,说说笑笑⋯

我这几天正好犯了老顽疾一神经性头痛。各种各样的压力焦虑都沉入脑中。昨天在家躺了一天,今天挣扎着去上班了,也多少为了这顿告别午餐⋯

饭吃完了,Chase走了,我们开玩笑说请他一到曼谷马上开机工作。可我的头更疼了,明天一早还要做新产品升级,刚才又是种种的不开心⋯

我突然觉得:我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成为一枚亚洲的芒果,而是一滩印度的咖哩[发怒][大哭]

Sunday, August 28, 2016

伊斯坦布尔



帕慕克在《伊斯坦布尓》里写到:

"比起伊斯坦布尔的夏天,我更喜欢它的冬天。"

"我热爱那些秋冬之交的傍晚:光秃秃的树在北风中颤抖,人们把自己裹在黑色的大衣,在暗淡的街道上急匆匆的往家赶⋯"

"我喜欢黑色和白色的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我渴望的城市。

Tuesday, August 23, 2016

Obama






今天在家上班了。家门口新开了一家新茶馆,其中一款叫Obama,一个黑姑娘在门口给大家品尝,我说我要Obama[憨笑],结果Obama太甜了,还有一股杏仁味,可确实是黑茶[调皮]

喝完Obama,就路过奥总的家门口。这些特工人员每天站在他家门口已经8年了,他马上要回家当老百姓了,这些街也该让我们通行了。时间过的真快,还记得奥总当年在我们院插牌子选当小区代表时候的样子[微笑]

我的飘亭蛋成功了,稍微老了点,应该再少一分钟。

茄子论个卖,九毛钱一个,挑了个最大最怪的[愉快][偷笑]

Sunday, August 21, 2016

Romaine Brooks



几年前我去意大利的Pescara,妹妹告诉我作家Gabriele D'Annunzio,中文翻译成邓南遮的故居就在老城。回妹妹家的路上经过那里,是在老城市中心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座黄色的两层小楼,还要几欧元的门票。我只知道邓南遮是墨索里尼的文化部长,所以不想花那几块欧元,就没进去。那天正好边上有个古董集市,我淘到一只老年间的碗,很高兴,觉得把钱花在正经事上了[呲牙]

这几天华盛顿DC的Smithsonite美国艺术博物馆正在展览Romaine Brooks的肖像画。Romaine Brooks是个不算知名的女画家,但是这些年被重新发掘出来了。这和这几年的LGBT的民权有关。

Romaine Brooks是美国人,出身于罗马,她父亲非常的有钱,可是抛弃了家庭。她的母亲喜欢她患有精神病的弟弟,对她非常苛刻。这使她的一生都在这种阴影下挣扎,一直用艺术探讨着自我。她和邓南遮是终生的好朋友,但也互相争风吃醋,因为他们都喜欢一个俄国的芭蕾舞女演员。

她画的肖像都是她身边的人,不是她的情人就是她的情敌,或者就是她自己。(一和九是她的自画像),她的一生都在性别中摇摆,喜欢穿男装,却又涂上鲜艳的唇膏和厚厚的粉妆。她笔下的女人和同时代的雷诺依笔下的鲜艳娇媚的女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最受推崇的是她的颜色,那种青兰色的灰,却出其不意的一抹亮色,白色的花,领子,头巾⋯

每个艺术家都是一个奥秘⋯

Sunday, August 14, 2016

瓢亭蛋


京都有一个米其林三星的卖朝食的餐厅叫瓢亭,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最出名的是瓢亭蛋。

据说,由于京都的贵人们夏季夜生活玩得太疯狂了,所以直接要在外面直接进用早餐,朝食便应运而生,但每年只有7月和8月两个月份才有的吃。瓢亭本店的朝食分八寸,且一定会有大名鼎鼎的瓢亭蛋,还有样式随机的关西特色押寿司,再配上酱菜和鱼干等拼成一碟。此外,餐厅还会为客人配上优质的天妇罗杂锦。

瓢亭蛋就是溏心蛋,也就是蛋白熟了蛋心半生半熟。我试了好几次都做不出来,不是蛋心老了就是蛋白不成型。

今天却在《河童旅行素描本》里发现了如何做瓢亭蛋的方法,而且是店主亲目传授的:

“瓢亭蛋”——《河童旅行素描本》

我第一次吃到“瓢亭蛋”已经是30多年前的事了。被带到对面庭院的茶室里,紧张地等待怀石料理的到来。送来的餐点里有切成两半的半熟蛋,我心想:“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这个蛋呢,周围的蛋白质虽然已经凝固,蛋黄却还软软黏黏的。虽然已被菜刀切成两半了,蛋黄却没有附着在蛋白上头,含进嘴里后感觉好吃极了,是种超乎于蛋的美味。

从此之后,我们家便揣摩这道菜的做法,餐桌上一直有这道美食。

后来,虽然和第14代的店主高桥英一先生熟起来,但还是忍住不敢问他半熟蛋的作法,自我提醒不可以问人家秘方。可是大空小姐有托,便以这为借口,悄悄地问问看。

结果,“很简单!”他爽快地告诉我。

“蛋太新鲜的话,蛋白容易黏在薄薄的膜上剥不下来,所以放个4天到一个礼拜的蛋最好。水煮秘诀是急速加热再急速冷却,不过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蛋可不能马上丢进去煮喔。请先放到跟室温一样再放下去。加热和冷却时要注意的地方是,慢慢煮的话热度会传到蛋黄里去,使得蛋黄变硬。至于水煮时间我没法告诉你多久,请自己多试几次。拿捏看看。剥壳时要将蛋壳整体敲碎,然后从底端圆的那部分开始,顺着一圈圈地剥下来。切半时先将两端稳住,再从正中央切下去;黏在菜刀上的蛋黄,右边的就糊回右半边,左边的就糊回左半边,然后再滴两、三滴酱油到蛋黄上,就完成了。”

啊?!我得再试一次[色]

Saturday, August 13, 2016

书房








总是向往有一个小小的书房。

其实十分不喜欢那种正儿八经的书房,深色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式大部头,谁看啊?!再有一个循规导矩大书桌,最痛恨的是那种高靠背的旋转椅子⋯在那样的书房里,我一页书也读不下去。

我向往的书房必须小,是家里最犄角旮旯儿的一间小屋子,可必须要有窗,窗外有安静的风景,有一个大大的可蜷缩在里面的大沙发,甚至是一张床,家倶是随意的,书也不要精装的⋯

Saturday, August 6, 2016

搬家





公司要搬到一个新楼里,我还没去过,据说比现在好多了。

可我非常喜欢现在这个地方。当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简约大方的红砖建筑,是50年代的现代风格,直线条,大玻璃窗,和周围的环境非常协调。

一进去,是一个高大的室内庭院,常年的绿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很褝的偏院,冬天下雪时特别安静。

公司也如同这个建筑,低调,朴素却非常舒心,这两年的工作业绩都在这里了😊

Saturday, July 30, 2016

Fulton Market



Fulton market 现在成为芝加哥最时髦的最雅皮的居住小区了。这其实是在芝加哥市中心的边缘,紧挨着高速公路。市中心已经饱和了,所里这一带有很多新翻修的房子。

这里有一个不算大的鱼市,但是品种很多,也处理的干净利落。周围都是芝加哥最时髦的餐馆,咖啡馆,酒吧⋯每次Kerwin来芝加哥,我们都会在这一带聚。这里一直以夜总会,俱乐部闻名,现在更多了。门脸都小而不起眼,进去后才别有洞天。还有很多城市的菜农,卖自己家种的有机蔬菜和食品。

忽然觉得时光不能重来了……我好象没什么机会搬过来[撇嘴][冷汗][酷]

Wednesday, July 27, 2016

修车记







最近忙极了,本来今年公司的最大的一个项目去年底已经给我了。可我二月份从北京回来后,那个项目还有很多细节没有确定,我就接手了另一个项目。当时说好了我做完了这个再去做那个,没想到这个项目越做越大。主管的VP每天都有新想法,后来,她索性说,她就是想把我划到她那里[Scowl],坚决不放手。结果那个项目先让另一个人做,做不出来。那个VP索性到CEO那里告我老板David的状,说我不接手这个项目做不出来今年公司损失多少。我就只好同时做两个项目,两个VP针尖麦芒,我谁也不敢得罪。我气急败坏的跑到David的办公室,人家笑嘻嘻的带我去星巴克喝咖啡[Ruthless][Angry]。

没办法,我左右周旋的。这个夏天芝加哥与全球同热,同湿,城里各种活动,油价空前便宜。我每天堵在高速上心急火燎⋯上周三一早,我停在高速上正在欲哭无泪,突然车子一震,后面的车开了过来⋯

然后就把高速再堵的水泄不通,警察来了,填了事故报告。撞我的是个小姑娘,态度很好,给她的保险公司如实汇报了,可我要在百忙之中再忙,租车,评估,修车⋯同时,两个项目的进度也无法拖延⋯

今天去了对方保险公司指定的修车行。在芝加哥的西边,当年芝加哥以屠宰业闻名,这一带是屠宰业的工厂。现在主要是个墨西哥人的居住区,在修车行修车的都是阿米哥。还保持上个世界20年代的原貌,生绣的铁桥,废弃的厂房,大片空旷的地上乱草丛生,野花在明亮的太阳下肆意的开放。周围是墨西哥街角小饭店,小酒吧,小便利店。简陋的木板房前有美丽的花坛,墙上的涂鸦鲜艳夺目……我好像挺喜欢这个地方[Smile]

Wednesday, July 20, 2016

冰草



二月份回国,去上海看金侠。他在饭店里等我,点了一桌菜。我现在都忘了,只记得这道一一冰草。那次可是我老人家进大上海,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第一次见这玩意儿[发呆]

我也算是天涯海角万水千山走了不少的人,自以为见多识广。可冰草到底是啥东西[疑问]长在水里?地上?树上?

金侠是博导,问了他也居然没答上来[坏笑]还有比博导更厉害的吗?自告奋勇吧[憨笑]

上帝的银行家




卲姐介绍的书一一一《上帝的银行家》。讲梵蒂冈里钱的故事。

1400年代时,梵蒂冈卖一种赎罪券,面价根据罪恶的大小。刚开始人们为了买这种券要去罗马朝圣,后来,教皇嫌这样赚钱太慢了,在各地新形劈了赎罪地点,在家门口就行了。还有歌谣:

只要钱币一响,灵魂就会升华…

一桩和梵蒂岗有关的最理奇的谋杀案发生在1984年 一个意大利的银行家吊死在泰晤士河畔,口袋里有梵蒂冈最高层的联络地址。英国意大利的警方前前后后审了三次,跨越30年,仍然是死因不明⋯

Alinea









芝加哥有两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其中的一家叫Alinea。Alinea位于林肯公园那一带,主厨名叫Grant Achatz。他从小就喜欢做饭,父母在密执根大道上有一家餐馆。后来他去了Charlie Trotter的餐厅当学徒。Trotter是芝加哥的名厨,还在电祝上主持厨艺节目。前两年心脏病发作突然死在家里,才50出头。

Grant后来又去到加州找Thomas Keller学艺,Thomas Keller是美国最有名的厨师之一,为人谦卑低调。

学完了艺,他回到芝加哥开了Alinea。可就在这时,他被诊断为舌癌四期。芝加哥大学给他做了化疗,癌细胞得到了控制,却丧失了味蕾。这简直和贝多芬有一拚。

但是他没有丧气,决定用科学继续他的事业。他成了科学家和艺术家,创造了完全与传统不同的餐桌,被认为是分子饮食的领路人。Alinea成了芝加哥最有名的餐厅。

天助自助者。知道你的心在那里,紧紧跟随着❤️,你最终得到你所渴望的。

他的餐厅每个星期三没有菜谱,全是最新发明,你根本不知道你将吃到什么[发呆][调皮]

当然这么美丽的食物不便宜,一个人至少200$,但你所经历的却是一个梦境[憨笑]

Tuesday, July 12, 2016

Coney Islands




所谓美国梦就是从世界各地来的移民,在美国有机会,努力工作,就会有车子票子房子。

当年,底特律可是真正的美国梦。亨利.福特的汽车厂招人的广告就是:一天5块钱。为了这一天5块钱,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来到了这里。那时候,因为人太多,房子不够,底特律有"租床"的,工人8小时轮班倒,生产线不停,床铺也不空。下了班的人就睡觉,然后去上班,另一个下了班的接着睡。

那时候,来找工作的很多是希腊移民。他们发现,来到了这个梦想成真的城市,首先要喂饱肚子。于是,他们就开起了小饭铺,大多卖热狗,软面包里夹一根牛肉香腸,上面再洒上洋葱,芥末,再加上一些煮熟的辣豆子⋯

生产线上的工人在午饭时间就跑进小饭铺,要两个热狗,再到对面的小酒馆里要一抔冰镇的碑酒⋯匆忙吃完,又回到生产线上。工厂的纪律是很严格的,不许迟到。

就这样,现在的底特律和密执根州,到处都是这样的小饭铺,而且有个专门的词:Coney Island hot dog。

Friday, July 1, 2016

强大的基因



这个周末国庆节的长周末,妞妞今晚要回芝加哥。我今天就在家上班了,准备中午再清理一下她的房间,下午给她做晚饭。昨天说了飞机要晚上8点才到芝加哥,回到家怎么也要9点多了,可她说还是要回家吃晚饭。

去擦她的书架,突然发现这几本书。其中托马斯.伍尔夫的那本我都没见过。小学三年级时,圣诞节她送了我伍尔夫的英文版的《天使,望故乡》,知道这是妈妈最喜欢的书。现在她也读伍尔夫?又看到另外两本,以为她在读我的书,可我到自己的书架上,才发现我的那两本在我自己的书架上⋯原来我们读书的品味都是一样的,买同样的书⋯基因真是强大啊[害羞]

突然想起那天和黄总讨论电子书。我是无论如何不喜欢电子书,电子CD的⋯妞妞也送过我Kindle,可我几乎不用。怎么说呢,不是说书和音乐都是情人吗?那电子书电子音乐只是情人的照片和留言,可光看照片听留言是不够的,而纸书,CD才是真正的人,能捧在手里,翻来翻去⋯[调皮]

Sunday, June 26, 2016

Genius



…一块石头、一片树叶、一扇找不到的门:话说一块石头、一片树叶、一扇门。再说所有的被遗忘的面孔。

这是托马斯.伍尔夫《天使,望故乡》的开场白。许多年前的一个六月的正午,我在北京复兴路上的一家屋顶很低,光线暗淡的小书店里发现了一套乔志高翻译的上下两卷《天使,望故乡》,随手翻了翻后,却再也放不下来了,毫不犹豫的买了。我至今还记得价钱:5元5角,这在当年是一笔巨款。然后,我懵懵懂懂地走出来,捧着书,站在人行道的槐树下,一边看,一边盘算着我怎么样才能过到月底。

所以当看到由A. Scott Berg传记《Max Perkins一一Editor of Genius》改编的电影《天才》(Genius)里的Max Perkins捧着伍尔夫的手稿,一边看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1928年的曼哈顿的街上,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康州的家,最后躲在壁橱里茶饭不思地读着时,我穿越回到了那个北京的夏天。

到美国来念书。飞机上的邻座是一个读戏剧的日本人。我们用破碎的英语结巴的交谈。他问我到了美国后最想去的地方,我说:北卡的Asheville, 伍尔夫的故居。

“我们每个人背后有数不尽的因果”。一个深秋的午后,我开车去南方的一个城市。经过了一条河,我想起了《天使,望故乡》里是这样描写这条河的:“太阳越变越红,在一条长河的那边渐渐落下,把河岸的岩石染的鲜红;这就是有名的田纳西河峡,这幅奇幻的景色蜿蜒到这个孩子的脑海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晚上,我却迷了路,看到有一处灯光闪烁,有许多旅馆, 就从高速上下来,决定在这里过一夜,明早再上路。

第二天早晨,我走出旅馆,想知道我究竟在哪里。一抬眼,看到一块绿色的街牌:Woodfin Street,那一瞬间,我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不得不相信神奇的命运,我寻找的天使就在这里。

这里就是伍尔夫的老家,我的旅馆就是在他出生的老房子的原址上盖的,老房子早已拆了,但是,我却记得他是这样描述的:

“五月里,奥利弗娶了意莱莎为妻。他们去费城蜜月旅行之后就回到渥森街他替她盖的一所房子里住。他是用自己的一双大手奠定了房基,在土里掘出深深的霉窖子,把两边的土墙一铲一铲地涂上一层光滑温暖的泥膏。他手头的钱不多,但是他盖的这座奇怪的房子慢慢地凭着他丰富的幻想而成型:等他大功告成之后他就有了这么样一座靠着斜坡而立的建筑物,前面被高高的阳台拥抱着,里面许多暖和的房间高高低低的是盖的时候随他的高兴添改出来的。他把这座房子靠近高坡上一条安静的街道铺出来,在四周围肥土里种满了花。用四四方方五颜六色的大理石把门前直通台阶的小道铺出来,最后又立起了一圈铁栅栏把房子和外面的世界隔开。”---《天使,望故乡》

我知道再走几个几步就是他妈妈开的的客栈,现在已成了伍尔夫纪念馆。我一直想来,今天就这样来到它面前了。

那座在书里被称为“南国宾馆”的房子是一座漆成黄颜色的木板房,有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尖屋顶,前面是个宽大的走廊,摆着很多摇椅,那时,房客们就篮懒散散地坐在这里聊天。二楼大窗户的那个房间,就是阿宾死去的地方,玻璃窗反射着七彩的阳光和老槐树婆娑的枝丫,碎花的窗帘严实地垂着。我望着一地落叶,想象着阿宾最后的时光。

《天才》讲的是Max Perkins如何发现了海明威,菲茨杰拉德,伍尔夫这些文学新人的故事,其中以他和伍尔夫的关系为主线。而当Perkins帮助伍尔夫成名后,伍尔夫却离他而去。1938年,伍尔夫因脑结核死于霍布金斯大学医院。死前,他写给Perkins最后的信: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要告诉你:还记得3年前的那个国庆节,你去码头接我,然后我们到了我的寓所的楼顶,我们看到了奇异,荣华和强大闪烁在我们居住的城市之上⋯

Friday, June 10, 2016

Moby Dick



《白鲸记》为赫尔曼·梅尔维尔发表于1851年的小说,被认为是美国最伟大的长篇小说之一。《白鲸记》这个名字说的是一头叫莫比·迪克(Moby Dick)的白色抹香鲸,一位名叫亚哈的“裴廓德号”捕鲸船的船长带领全体船员,追捕这 条叫做“莫比·迪克”(Moby Dick)的大白鲸的历险过程。

亚哈是一名意志坚定的船长,聪明、自大,他在海上四十年,有十分丰富的航海和捕鲸经验,对各个大洋的海况和鲸鱼的分布都非常熟悉。在一次捕鲸过程中,亚哈被一只名叫莫比·迪克的抹香鲸咬断了一条腿,从此决心一定要捕杀莫比·迪克。他向水手们承诺,谁最先发现那只白鲸,就奖励一枚金币。他们和白鲸三度遭遇,经过三场血战,最后船长奋身刺杀白鲸,被鱼叉上的绳子缠住,不幸落海身亡,捕鲸船被撞翻,而“莫比·迪克”也不知去向。

星巴克一一Starbucks的名字就出自《白鲸记》中大副斯达巴克(Starbucks)的名字。史蒂夫·乔布斯也很喜欢《白鲸》这部著作和亚哈船长这个角色。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Call me Ishmael,这成为文学史上最为著名的开场白之一。而我热爱《白鯨記》的方式是:我像Ishmael一样,从曼哈顿去了New Bedford, 沿着Nantucket到了New London。再然后,ishmael出海捕鲸去了,而我回芝加哥去星巴克买了咖啡⋯什么叫叶公好龙啊?

我这几天随手翻了翻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记》,忽然就觉得非常好看,我被那种诗意的语言迷住了。我手里没有英文版,就在网上随便找的,这样的中文简直美妙极了,以致于我都不想去读英文版了。

看看:

 就叫我伊实玛利吧。 

几年前 - 不用数得那么清楚啦 - 在我兜里没有几个钱,岸上也没什么能抓住我的 兴趣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出海,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水上风光。这是我赶走怨怒情绪,疏通血液循环的办 法。每当我察觉自己的嘴角忧郁地撇下去了; 每当我的灵魂到了潮湿、阴雨绵绵的十一月;每当我发现自 己不自觉地又停在棺材店门前,并尾随偶遇的每一个葬礼;尤其是,每当我的抑郁又占了上风,以至于我 必须动用强大的道德力量,才不至于故意踏进大街正中,有条不紊地敲掉每一个行人的礼帽 - 这时候, 我就知道我该尽快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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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魁格的家乡在遥远的西南方的一个叫科科伏柯的岛子上。所有的地图上对这个岛屿都没有任何标示——真正的好地方是从来不上地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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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贝德福的街市在晴朗而寒冷的阳光下泛着一层硬硬的冷色。岸上的木桶堆积如山,而制造木桶的叮当铿锵之声还不绝于耳。 有远航归来的,有起锚待发的,结束便是新的开始,捕鲸如此,人生亦如此啊!
一一一
梅尔维尔的句子非常短,随口说出来的,一点匠气也没有。不知是谁翻译的,这个人的中文太好了。

读一本书,如果书里的地方你去过,和你没去过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我去过新贝德福,新英格兰海边小镇冬天就是“在晴朗而寒冷的阳光下泛着一层硬硬的冷色”,这里“寒冷”的阳光太精确不过了,而那种“硬硬的冷色”,的确,那里的海是淡灰色的,非常的冷,和地中海的颜色完全不同,意大利一带的海是碧蓝的,暖色的,阳光也是明媚的,即使在冬天。

昨天听NPR,讲我们伊利诺州因为共和党的州长和民主党的议会达不成共识,整整一年都通不过州预算,州政府基本上瘫痪,根本无法履行正常的职能。州长恼羞成怒,说我们芝加哥美男市长伊曼妞是最令人失望的。伊曼妞市长反唇相讥,说州长就像《白鲸记》里的亚哈船长,将民主党议会当成大白鲸,死命追杀,结果伊利诺州这艘船正在迅速下沉海底。

唉!Moby Dick!

Saturday, June 4, 2016

智利葡萄酒和磨茹






我一月份回北京时,给我巫师哥带了两瓶红酒。是什么我其时忘了,当然是按我自己平时喜欢的。昨天和他聊起酒来,他说:智利的那瓶好喝。我不禁狠狠地夸他真有taste。坐落于南美洲西南端的智利,地域狭长,东倚安第斯山脉,西濒太平洋,南接南极洲。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宜人的地中海气候塑造出智利无与伦比的自然风貌为智利葡萄的生长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在美国,我吃过的所有的葡萄里智利的葡萄最好吃,小小的,可是汁水甜蜜。只有在时令期间whole food偶尔有卖的,巨贵。这样的葡萄酿出的酒一定好。

今天去买菜,看见这个巨贵的磨茹,叫做Morel Mushroom,只有这个季节有,看看价格吧。平时最贵的磨茹也不过$6.99一磅,这个是$60一磅。这道菜是春天的时鲜菜,白芦笋、绿芦笋现在也正当时。这道菜的美味就是在morel mushroom特有的香味和质地。干的就不行,没有那种新鲜的带着林木气息的清香。

说起森林里的磨茹,松鹿是不是最稀罕?我平时在mariano买这种小小瓶的松鹿橄榄油,做三明治时洒几滴⋯

Thursday, June 2, 2016

李立扬的诗




李立扬(1957- )华裔诗人。生于印尼雅加达。一九六四年全家抵达美国定居。曾在匹兹堡大学、阿里桑那大学及纽约州立大学念过书。现居芝加哥。

李立扬不懂中文,他的诗是用英语写的,可是写的却是一个中国移民家庭生活,亲人的情感和关系。他的母亲是袁世凯的孙女 。母亲和祖母在美国唱歌,唱中国的歌,那是她们童年时代的歌……好像和颐和园有关……然后她们都哭了,也如同注满水的荷叶,泪水里满是乡愁和相思。

我请我的母亲歌唱

她开始,接着我的祖母也加入
母女俩唱得像小女孩。
如果父亲还在,他会拉
他的风琴,小船般摇摆。

我没到过北京或颐和园,
也不曾站在那只大石舫上看
骤雨掠过昆明湖面,野餐者
在草地上奔散。

但我爱听她们唱;
荷叶如何注满雨水
直到承受不了,把水倾入水里
然后弹回去,再从头注起。

两个女人都开始哭了起来。
却不曾停止她们的歌唱。

非马 译

他父亲曾做过毛泽东的医生,后在印尼遭到囚禁。李立扬出生在印尼雅加达,童年与家人过着难民生活,并先后随家人移居香港、澳门和日本,最终来美寻求庇护。父亲后来在宾州成为新教的牧师。父亲后来失明,脑溢血去世了。可是他时时刻刻都陪伴著儿子,时时刻刻和家人在一起,在树林里,在饭桌上…...他只是睡觉了,並不孤独。

独餐

我拔下了这一年最后的嫩洋葱。
菜园空了。土地冰冷,
暗褐,苍老。白昼的余烬
在我眼角的枫林中
燃烧。我转身,一只红雀飞逝。
在地窖的门边,我把洋葱洗净,
从冰凉的金属水龙头饮水。

有一次,几年前,我走在我父亲身边
在被风吹落的梨子中间。我记不得
我们说的话。可能我们只默默地散步。可是
我仍看到他弯下身去的样子──左手撑着
膝盖,吱吱作响──捡给我看
一只烂梨。在它里面,一只大黄蜂
疯狂地旋转,被黏在闪亮的稠汁里。

今天早晨我看到我父亲
在树丛间向我招手。我几乎
叫他,直到我走近去
看到那把铁锹,靠在我
留下它的地方,在摇曳的深绿里。

白饭在冒汽,快熟了。鲜嫩的豌豆
炒洋葱。麻油
大蒜烧虾。以及我自己的寂寞。
我,一个年轻人,还能要什么。

非马 译

共餐

蒸笼里有一条鳟鱼
用姜丝,两根嫩葱,
以及麻油作料。
我们要拿它来当中饭,
兄弟,姐妹,我的母亲
她将尝鱼头上最鲜美的肉,
用手指头灵巧地夹着,像
几个礼拜前我父亲的样子。
后来他躺下去睡觉
如一条覆雪的路弯弯曲曲
穿过比他还老的松树,
没有行人,却不孤寂。

非马 译

Wednesday, June 1, 2016

The city in which I love you



我在芝加哥生活了近20年了,日子几乎每天都差不多。早上很早起来,上班,5点钟下班。每天早晨,我上94号高速去上班。上芝加哥的高速公路是很紧张的。当年,森德堡的诗《芝加哥》:

世界的宰猪屠户,
机床制造者,小麦堆垛工,
铁道运动员,回家货运的装卸手,
暴躁的健壮的喧闹的
阔肩膀们的城市:

很奇怪,每次我上了高速,刚要松口气,抬头一望,一定是 CanalPort Street的街牌。

这个街牌总给了我无限的想象,当年运河的港口是怎样的情景?据说,这里曾有船通欧洲,港口一带也曾灯红酒绿,港口上一定挤满了离别和重逢的人们。其实若没有离别和重逢,人生本来毫无意义。而河水,载着船流向远方……

下班的时候,每次我经过downtown,冬天天黑的早,华灯初上的城市总是像一片岛屿。有时候天很阴,很潮,还零星地飘着雪花。一抬头,芝加哥城如海市蜃楼一般挂在天边,高高矮矮的楼群连在一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遥远模糊,却不暗淡。在高速上开着车,竟像在船上,好像整个城市是一片海。

有一天,我读到了李立扬的一首诗:

我失去了出生地,却归化入籍。
与大地的石头结盟,我走进去,
不再有退路,也没有历史相助。
没有日子的时光,没有土壤
的大地,我重新走入

我爱你的那座城市。
我从未以为
那许多的梦与话是为了虚荣。

李立扬是袁世凯的重孙,他的父亲曾是毛泽东的私人医生,后来逃到印尼了。他是在雅各达出生的,出生后随父母逃到美国。他不会中文,诗是用英文写的,现在就住在芝加哥。

我就当"我爱你的那座城市"是芝加哥了。我和他一样,失去了出生地,却归化入籍。不再有退路,也没有历史相助,没有土壤,但在这座城市里,有许多的梦,用英文中文说话,为了爱,而不是为了虚荣⋯

Sunday, May 29, 2016

旅行指南



这是我的一部分"DK Eyewitness Travel "系列。年复一年,虽不敢说走遍了千山万水,但也去过了很多地方。

市场上有几个系列的旅行指南。喜欢这个系列,是因为图片精美,纸张厚实,而且书型漂亮。当然,里面的内容也丰富有权威。只是很沉,在旅途中要时刻背着还是挺有份量的,特别是去欧洲,几乎每次都经过好几个国家,同时背几本这样的书,很辛苦的。可我已成了习惯,不带着它们,我就丧失了那种"带一本书去天涯"的感觉……

每本书后面都是一段生命。比如,有一年去德国海德堡的一个客户帮助他们的系统升级,结果他们用的计算机键盘都是德文的…那大概是我最狼狈的一次consulting生涯了。但是,藉着那次旅行,我去了两次图宾根的荷尔德林的故居。我站在他尼卡河畔的小屋里,从窗户里望出去:河岸上有厚厚的青苔,河水是浓绿色的,从小桥下流过,水面有野鸭,鸳鸯,码头上飘摇着几只小木船。他在这个面对尼卡河的塔里,弹一架走调的风琴,吹着断续的长笛,思念他的狄奥蒂玛,写着不再成章的诗句,度过三十多年疯癫苦痛的岁月。他有时很清醒,会说:“现在,当我远离人类,独处幽居,才真正理解他们。”

最常用的是意大利的那本,因为经常去。我去意大利是不做计划的,带着书,到了罗马后,风吹到那页,就去那里。反正意大利从不会让你失望,那个小镇小城,都有千年的小巷,古迹,和传说。南欧的阳光,咖啡,海滩总是让人感叹人生苦短。

波兰的Vistula是我这生最大的秘密,也是我至今还未付诸成行的旅程。可我却清楚的记得河里的船帆和沿岸的低矮的房屋。 

去加拿大北方的那次旅行,我带了一本"KNOPF GUIDES”的QUEBEC,喜欢极了瘦长的书型,淡蓝色的封面,黑色的书脊。 里面的插图非常美,尤其是卷首的几张黑白相片,印在银灰色的背景上, 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我坚决地认为,最高贵的配色是黑,白,灰,有了这三种色,一幅图基本上完美无缺,如果有一点点红或蓝,就是美艳了。

那本“Knopf Guides”的 Quebec简直美得惊艳,是诗配画啊。

它是这样描绘北极熊的:(中文是我翻的,没有英文那样漂亮)

北极熊在冰上猎物,在那里,他们会几个小时守候在一个冰窟窿边呼吸。 他们还是了不起的游泳健将。

Polar Bear: Polar bears hunt on the ice, where they may spend hours waiting by a hole for a seal to surface for breath. They are also excellent swimmers.

窄叶棉花草:

这是一种茂盛生长在潮湿土壤里的, 开着毛茸茸小白花的植物。

Narrow-Leaved cotton grass: A plant with fluffy white flowers that thrives in damp soil.

柳雷

这种鸟栖息在柳枝丛里。 长满了羽毛的脚爪可帮他们抗御严寒。

Willow Ptarmigan: This bird lives among the dwarf willows. Feathered feet help protect it from cold.

灰柏:

灰柏喜欢沙石地。 它的果实只有在熊熊大火里才会裂开。

Gray Pine: It favors sandy or shingly ground. Its cones only open if exposed to the intense heat of fire.

粉虾:

粉虾 是无性别的。他们出生时是男性,大概三岁左右,变成了女性。他们用来作鱼饵, 和螃蟹相反,女性的粉虾更好吃。

Pink Shrimps are hermaphrodite. They are born male and metamorphose to female at about three years old. They are fished with net and, in contrast to crabs, its preferable to eat the females.

枫树是Quebec的命根树,孩子们这样唱道:

Maple sugar, maple candy
Maple syrup sure is d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