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有阳光的时候很少,这两天却阳光明媚。早晨起来,下到二楼,阳光通过百叶窗的隔隙涌进屋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阳光如水。的确,那是水涌进窗户的感觉。望出去,天寒冷的干净而清脆,又因为隔着窗叶,直立的枯树,和前面的房屋,都被切成一条条的,很像一幅抽象派的版画。
我煮咖啡,读Linda Pastan的诗集《Queen of a Rainy Country》,里面的许多诗是写她父亲,姐妹的,是一个“老女人”对童年的回忆。一个源自俄罗斯的犹太人,出生在纽约的Bronx。
源自俄罗斯的犹太人,出生在纽约的Bronx。每当我看到这几个词:俄罗斯,犹太人,Bronx,我都会陷入持久的悲哀。
一直没下决心去Bronx。只是知道,随着Irene那一代人的去世,现在那里的犹太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数的居民是南美人。只是,在这所剩不多的犹太人里,Andy的爸爸仍然住在那里---那是Andy童年的家。去年,开车从波士顿回芝加哥,路过 Hudson River,河那边就是Bronx。因为是夏天,水势很高很猛,岸边有很大的岩石,灰白色的水流汹涌。巨大的铁桥横跨两岸,桥基陷在河里,日复一日地被水冲来冲去。我望着河水,想搞清楚这个地方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每天都失去一些东西,可能是爱情,可能是故乡,可能是一条河,一个城市,每一天,我们都失去一部分我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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